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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上的汉子们习惯了自由散漫的生活,他们战时为兵闲时为牧民,一望无际的大草原随处都是他们驰骋的牧场。他们打仗的时候只会接到一个命令,那就是冲上去,杀光敌人的男人,然后抢夺女人和财产和女人。这才是一名匈奴勇士应该过的日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傻乎乎的站在这里听着冒顿的喋喋不休。

冒顿却仿佛对士卒们眼中嘲讽的眼神视而不见,他调转马头,下令今日的操练是前往牧场围猎。匈奴士兵的眼中纷纷露出喜色,要知道打猎对一名匈奴男子来说是最喜欢的事情之一,鲜血永远能满足草原人心中对嗜血的渴望。

在匈奴人呼啸着呜呜怪叫中,很快一头成年的雄鹿就被从林中驱赶了出来,被匈奴人团团围住。士兵们都看向冒顿,因为他的身份身份尊崇,必须要由他那里射出这第一箭。

冒顿缓缓的抽出了箭壶中的鸣镝,将它搭在弦上,面色凝重,紧绷的双手微微有些颤抖。这时一旁的士兵们这才想起了冒顿曾经下过的军令,便纷纷掏出了弓箭张弓瞄向雄鹿。

‘嗖’一声鸣镝射出,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发出了尖锐的声音,惊恐不安的雄鹿瞬间应箭倒下,羽箭直插心脏。接着射出的是冒顿的亲兵们,他们毫不犹豫的将手中的箭纷纷射向地上犹在抽粗的雄鹿,他们身边的士兵许多人犹豫了下也随着将箭射了出去。

顷刻之间,那头雄鹿便被射成了刺猬,身上密密麻麻的扎满了箭羽,以至后赶到的许多士兵见无处下箭了,便悄悄的将手中的弓箭放下。

冒顿面色冷峻的将手中的弓箭缓缓放下,最终吐出了一个字:“斩。”

话音刚落,如狼似虎的亲兵就猛扑向队伍中,将刚刚没有放箭的士兵拖下马挥刀就杀。数百颗人头落地,全军顿时肃然,刚刚放了箭的士兵庆幸自己的选择,而没有放箭却没被揪出的则心惊胆战。

冒顿从士兵中的眼神中看到了畏惧,这才满意的暗暗点了点头,这才是他需要的效果。其实刚刚人马混杂,很多后来的根本就没有看见这一幕,没有放箭的何止几千人,他当然不能都赶尽杀绝,否则恐怕队伍早就要造反了。

他要的只是士兵对他的畏惧、对他服从,很显然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伴随着几百颗人头的落地,军中再无士兵敢怀疑他的命令了。

从此之后,冒顿更加变本加厉的疯狂!操练他的士卒们了,整日带着他们不断的练习着骑射冲杀,以及他们并不娴熟的阵列军法。冒顿则放下了以往一直高高在上的太子派头,整日和士兵们摸爬滚打在一块,吃着同样粗劣的干粮,喝着刺鼻的马奶,毫无一丝架子。

冒顿的种种所为,渐渐的让士卒为之收心,在军中的威望无以复加。冒顿见军心可用,一日忽然将鸣镝射向自己的爱马,身边的士兵一愣,随即习惯性的张弓随着射向战马。有些士兵心存犹豫,皆是不解的看向冒顿,迎头来的却是锋利的大刀。

最后一次试探军心却是用他美丽的王妃做为试验品,从头曼城赶来正满怀喜悦的王妃快马奔向冒顿。冒顿微微一犹豫,眼中闪过了一丝厉色,却张弓射向了他美丽的妻子。他手下的士兵们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将手中的箭雨如狂风般倾注在王妃柔弱的身躯上,再无一人犹豫。

冒顿仰天痛苦的闭上眼睛,他知道他成功了,没有人再能抵挡住他的鸣镝了。

没有人,任何人!

既然军心可用,他现在等待的只是一个机会。

很快他的机会就到来了,南方秦帝国崩溃的消息传遍了整个草原,从南边逃来的秦人用恐惧的声音诉说着反秦联军的残暴和无敌,在一个叫钜鹿的地方,整整二十万曾经将匈奴打的国将不国的精锐北军几乎全军覆没,不可一世的秦帝国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