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独自喝了会闷酒,心中仍然烦闷,便结完酒钱离开了小酒馆。
韩信既已拜将,自然不会再和以前一样住在军营中了。王离派人给他寻了一处小宅,就在肤施城东之处,离此处酒馆倒也不远。
韩信离开酒馆没走几步,便忽然停住步子转过身来厉声道:“出来。”
墙角处扭扭捏捏的走出一名红衣少女,低着头搓着衣角,满脸的忸怩,正是许久不见的赢可。
韩信一愣,本来他感觉到有人跟踪,这才出言道破,却没想到是赢可。换上笑容,迎了上去笑道:“可儿,怎么是你?”
赢可重重的哼了声,委屈的说道:“怎么不能是我,你以为人家会像你这样呀,都这么久了,从来没来找过人家。是不是我要是不低声下气的来找你,你一辈子都不会记起我。”说完眼角一红,拧过头去,眼泪便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落下。
韩信一见她落泪,心中大急,想要伸手帮她抹去眼泪,又怕自己脏兮兮的手弄脏她,只得愣愣的站在原地,束手无策。
忽然又想起什么,慌慌张张的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布帛递了上去,满脸讨好的说道:“可儿可儿别哭了呢,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那个……我身上这个还算干净,你用来擦擦眼泪吧。”
赢可仍然不理他,只是抽泣着,过了许久大概也哭累了,这才止住哭势。见韩信伸手举着那块布帛,满脸堆笑,一副讨好的样子。又哼了声,嘴角嘟起,有些不情愿的接过。
摊开来正想擦下眼泪,忽然看见布帛中大大的一个红印,不由一愣,旋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笑的前仰后合,直不起身子。
“你就用这个做手绢呀。”原来韩信递给她的正是朝廷给他的任命书,亏他也想得出来。
韩信则是满脸尴尬的说道:“我一个男人,哪会带什么手绢,我浑身上下,也只有这东西干净些了。”
赢可一会是哭,一会是笑,俏脸上梨花带雨,偏偏又笑靥如花。韩信见她破涕为笑了,便苦笑着解释道:“可儿,不是我不想去找你,只是……只是我真的不方便去找你,你也知道,你的身份……若是我们太多接触,恐怕大帅会起疑心。”
其实韩信没说全,他还有一个原因,是心中隐隐害怕和赢可相处过多,会动摇自己的决心。
当然,这个不能当着赢可的面说的。
赢可脸色有些暗淡,低头道:“我其实也知道,只是真的忍不住想来找你,我这段时间都听你的话了,没再跟舅父提过那些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