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高吓了一大跳,他本意是想挑拨下胡亥和李斯的关系,让胡亥对李斯心生厌恶,却还不想直接和李斯闹翻。胡亥的皇位才坐上没几个月,若没了李斯靠着威望弹压百官,恐怕这滔天的质疑声就能把胡亥从皇位上揎翻下来。
所以眼下不论如何都不能和李斯闹翻,赵高只得硬着头皮哄了胡亥半天,胡亥才气消了下去,不再提罢免李斯的事情了。
做回桶中后,胡亥闭目许久才缓缓道:“师傅,朕既然已君临天下,如果能在有生之年享尽人间欢乐,实现自己所有的心愿,那该是多么惬意啊。”
赵高知道胡亥心中担心的是这皇位来的不正,怕被人揭穿。其实赵高心中何尝没有这种隐忧,立嗣一事,全是他一手策划,纸终究包不住火,倘若机密泄露,自己便会死无葬身之地。今日见胡亥亦如此,便乘机和盘托出自己的想法。
挥退了左右的宫人,赵高沉声道:“陛下所虑当是沙丘之谋,诸公子和大臣们也都在怀疑,这些人难保不怀有二心。老奴每每想到这些,就战战兢兢,恐有不测。心腹大患不除,陛下又怎能安乐一世呢?”
胡亥连连点头,急声道:“那师傅你有什么办法,快快说出来呀。”
赵高略一思忖,目露凶光,面显杀机:“陛下唯有严刑峻法,将有罪之人连坐诛族,对心怀不满的大臣及诸公子逐一打击,同时提拔陛下的心腹,安排要职。这样一来,才可保您高枕无忧,肆志宠乐矣!”
……
李斯回到自己的府中时,夜色渐浓,已经过了晚膳时分。呼来一个心腹家人问道:“李由呢?”
那家仆一躬身,毕恭毕敬的回话道:“回老爷,大公子正在书房内一个人饮酒。”
李斯重重的哼了一声,面露不满。
这逆子自从回到家中后,就没给过他老爹好脸色看,今天又想来借酒撒疯。
推开了李由书房的们,只觉得一股浓厚的酒味扑鼻而来,李由正坐在案上喝着闷酒,地上已经空了几个坛子,满屋都是酒味。
见李斯进门来,李由只是只是抬了抬眼,并未起身相迎,仍然只是喝着酒。李斯怒从中来,上前一把打飞酒坛,怒斥道:“你这逆子,就这么对待自己的父亲吗?”
李由也不畏惧,只是抬头冷笑道:“为什么不行?既然臣子们可以抛弃他们的君王,那儿子为什么一定要畏惧自己的父亲。”
李斯气的浑身颤抖,指着李由半天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