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仪上前一步,挽住宝鼎的手臂,轻声慢语地说道,“如果你要我回京,我就回去。”
宝鼎心神微颤,眼里掠过一丝无奈,一丝怅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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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鼎和赵仪来到白氏的卧房,向她请安。
白氏这些年养尊处优,心情平和,不但体态丰韵,气质上更显雍容华贵。宝鼎和赵仪进来的时候,她正在灯下看书。掩上书卷,白氏沉吟良久,忽然问道,“你和他有十年之约?”
宝鼎微微点头,“王兄已经毁约了,十年之约已经成为历史。”
白氏的脸色渐渐凝重,“你打算何时回京?”
宝鼎摇摇头,“我随时可以回京,但从中土大势来看,未来十年,甚至二十年,我回京的可能都不大。”
白氏脸色微变,赵仪也吃惊地看了宝鼎一眼,但旋即恢复了平静,不过心里却是阵阵惊悚。
白氏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呼吸也慢慢粗重,似乎在强抑怒火,“你敢挑战咸阳?”
“母亲误会了。”宝鼎急忙说道。
“你是不是在离石威胁他?你想干什么?”白氏的语气陡然严厉,“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我希望你守护大秦,守护老嬴家的江山,但你想干什么?兄弟阋墙?手足相残?你不做人,竟然要做一头吃人的狼。”
“母亲……”宝鼎急忙跪倒在地,不敢说话。
“你看看你这几年都干了什么?你以为我在家里一无所知?你太让我失望了。”白氏的泪水滚了下来,“当年我千里迢迢跑到北疆找到你父亲,我跟着你父亲流亡塞外,我心甘情愿无怨无悔,你知道为什么?你父亲战死长城,你知道又是为了什么?你父亲是个好人,他重情重义,宁死也不愿背叛老嬴家,不愿伤害自己的亲人,但你呢?你干了什么?”
赵仪紧挨着宝鼎跪下,本想解释两句,但看到宝鼎递过来的眼色,若有所悟,于是也低头不语。
“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没有你这种忘恩负义的小子。”白氏情绪激动,泣不成声,“我死了,你拿块白布蒙住我的脸,我没脸去见你的父亲,更无颜去面对老嬴家的列祖列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