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鼎顿时松了口气。不管未来如何,最起码到现在为止,自己的策略还是拯救了大量的无辜生命。
“李牧还是固执己见吗?”
荆轲苦笑,脸上露出失望之色,眼里更是带着几分怨恨和愤怒,“我总算认识他了,以前算我瞎了眼。我问他,是国重要,还是民重要?他反问我,国都没了,哪来的民?他疯了,在他眼里,赵国的国祚远远比百万生灵重要,为了国,他可以毫不犹豫地牺牲百万生灵。他不是人,他的心太狠了,他的残忍甚至可以与你的外祖父相比肩。”
宝鼎摇头叹息,“他如此固执,必将激怒邯郸。他认为自己是救国,岂不知在邯郸看来,他这是在摧毁赵国的根基,在摧毁赵国的国祚。”
“他迟早会被邯郸杀死。”荆轲仰头长叹,“好了,我不再欠他什么了,即便他死了,我也无所愧疚。”
接着他转头看向赵高,问道,“中原怎么样?灾民正在南下吗?顺利不顺利?”
“一切顺利,有条不紊。”赵高笑道,“虽然灾民太多,人流太急,中原应接不暇手忙脚乱,但中原军民齐心协力,局势完全在我们的控制之中。”旋即他脸色微变,声音也陡然变冷,“不过,咸阳并不关心灾民的死活,他们急不可耐地把手伸进了中原……”
咸阳不关心灾民的死活?荆轲眉头微挑,马上意识到武烈侯有了麻烦,“咸阳为什么催促武烈侯离开中原?难道他们想趁火打劫?”
赵高重重点头,“打击武烈侯的最好办法,莫过于破坏武烈侯的西南策略,让武烈侯败北于西南,而他们却在河北取得灭赵之功,如此形势彻底颠覆。”
荆轲望着宝鼎,郑重问道,“武烈侯可有对策?这可关系到千千万万人的生死,不容丝毫闪失。如有用得到我荆轲之处,就算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
宝鼎神情严肃,“我的确需要人,但此事机密,黑冰台的秘兵不能用,蓼园秘兵也不能用,至于你,现在是我的客卿,目标太大,更不能用。”
荆轲疑惑地看看宝鼎和赵高,小声问道,“何事如此机密?”
赵高当即把宝鼎对齐国的谋划做了说明,“此事我们必须参与,只有参与才能拿到主动权,才能确保此策顺利实施。”
“也就是说,那个人必须死在齐国,是吗?”荆轲问道。
赵高点头,“必须死,这关系到武烈侯对中原的控制。武烈侯只有控制中原,才能确保西南策略的实施。西南策略成功了,武烈侯才能真正对咸阳形成牵制,否则他随时会被咸阳所吞噬,就像这次一样,武烈侯尚未离开中原,咸阳就派出了继任者,并改变了中原策略,打算直接置武烈侯于死地。”
“武烈侯可有合适人选?”荆轲急忙问道。
“有,我想到了一个人,这个人也只要荆卿才能找到,而且荆卿还一定能说服他。”宝鼎笑道,“只是要麻烦荆卿长途跋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