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重马上会带两千义渠人和数千匹战马赶到南阳,加上虎烈卫,这就是三千骑军,这是卫军的主力。”宝鼎说道,“各军悍卒赶到南阳后,马上整军训练,力争在两个月内整合完毕,随时可以上战场。”
“一个月的时间绰绰有余了。”曝布自信地说道,“但是,若想把这支军队打造成一支无坚不摧的锋锐,需要投入大量的钱财,战马、武器、盔甲等等,这些都需要钱,而咸阳所能提供的军资远远不能满足我们的需要。”
“我给你钱,给你战马,给你武器,给你所需要的一切。”宝鼎毫不犹豫地说道,“我只有两个要求,一是这支军队必须是中土武力最强的军队,其次,三个月后,这支军队必须投入战场作战。”
曝布大喜,轰然应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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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鼎走进后帐,看到白氏眼含泪水把一位瘦弱的清秀少年搂在怀里,一位素服少妇则跪坐在白氏身边,泪流满面,无声哭泣。赵仪挽着少妇的手,低声劝慰着。
“大兄……”溥溥扑到宝鼎的怀里,眼圈红红地叫了一声,“家里来了一位大嫂,一直在哭。”
溥溥的叫声惊动了众人。素服少妇当即跪倒,要给宝鼎大礼叩拜。白氏急忙阻止,赵仪更是一把拉住了,“大嫂,不要这样……”
“武烈侯……”素服少妇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本想说一句感谢的话,但泪如泉涌,伏在赵仪的怀里嚎啕大哭。
清秀少年轻轻挣脱白氏,两眼望着宝鼎,忽然“扑嗵”跪下,恭恭敬敬地大礼跪拜。
这就是历史上的秦三世?宝鼎的思绪瞬间有些紊乱,眼前的婴和历史上的婴似乎无法重合。历史上的婴做了四十六天的秦王,期间他杀死了赵高,然后面对呼啸而来的楚人刘邦,他没有抵抗,投降了。原以为这样可以保留老嬴家的血脉,但项羽一到,老嬴家便连同咸阳一起葬身火海了。武安君当年在鄢郢(yan'yg)大战中屠杀了楚人,焚烧了楚国宗庙,项羽此举算是给楚人报仇了,但项羽或许没有想到,这把大火烧毁的不仅仅是大秦,还烧毁了所有的旧贵族,包括他的项氏。
婴是一个悲剧人物,一个敢于面对王国死亡的人,这种勇气也是一种大勇气,这样的人如果给他机会,应该有一番大作为,或许他也一直想拯救大秦,但历史没有给他机会,甚至没有给他时间。
宝鼎走上前,伸手扶起了婴。他看到了婴的手,这不是一双少年人的手,这双手粗糙不堪,布满了伤痕,就像他不堪回首的痛苦岁月。
“我生在北疆的长城脚下,从小牧马放羊。两年前我十五岁,赤手空拳走出北疆打天下。”宝鼎说道,“你告诉我,你今年多大?”
“十岁。”婴低着头,胆怯地说道。
“那么,当你十五岁的时侯,你也要出去打天下。”宝鼎停了片刻,又说道,“或许更早。像你我这样的人,要想认祖归宗,重返宗室属籍,唯一的出路就是立军功,军功越多,距离老嬴家也就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