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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老太后的谋划,看看秦王政的谋划,再看看自己的谋划,不难发现自己的谋划完全建立在理想上,如果继续按照这条路走下去,历史轨迹的改变将彻底背离自己的初衷。

“武烈侯,你要向大王请罪,马上请罪。”隗清被宝鼎的怒吼吓住了,连退数步,惊恐万分地说道,“你们是兄弟,但也是君臣,君臣之礼不可违。”

宝鼎宣泄完了心里的怒气,把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想法统统赶走,急速思考对策。

“武烈侯,婴的事可以退让一步。”隗清小声劝道,“你可以恳求大王赐你隶臣妾,用这种办法也可以带走婴,将来婴立了军功,你再恳求大王下令赦免。”

宝鼎站在那里沉默不语。

“你这样走出去,根本救不了婴。”隗清恳求道,“武烈侯,请三思啊。”

宝鼎猛地一转身,向书房方向急行而去。

秦王政坐在案几后面,以手抵额,正在闭目沉思。夫人跪坐在一侧,担心地看着他。忽然脚步声响,两人不约而同地望向门外,公子宝鼎又回来了。

“王兄,我们再谈谈。”宝鼎指指自己的脑袋,“如果谈不好,我把它给你,我自己割下来给你。”

宝鼎把称呼改了,把脑袋也拎在了手上,摆明了要和秦王政摊牌了。

秦王政微微颔首。夫人担心地看看两人,欲言又止。秦王政冲着她挥挥手,示意她离开书房。

宝鼎坐到秦王政的对面,摇头苦笑,“王兄,我错了,大错特错,罪无可恕。”

“想明白了?”秦王政不动声色,嘴角露出一丝嘲讽之色。

“但你不相信我。”宝鼎望着秦王政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从来就没有信任过我,今日之局面,王兄也有责任。”

秦王政冷笑,“你信任过寡人?寡人给你进出王宫的自由,但你呢?你做了什么?”

宝鼎扪心自问,他的确没有信任过秦王政,却奢求赢得秦王政的信任,结果兄弟两人越行越远,以至于现在反目成仇了。现在还在重建信任的可能吗?事实上绝无可能,两个人虽然目标一致,但因为在国策上有根本性分歧,不存在求同存异的可能。秦王政所坚持的,都是宝鼎所反对的,这就是你死我活的局面,就算兄弟间的感情再好,但在事关王国存亡这件事上,肯定要手足相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