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无语。
“公子,南阳局势复杂,假如郡府事事掣肘,我们的处境就更加艰难了。”司马昌小心翼翼地说道,“公子,事关大局,该争的我们一定要争,否则形势对我们非常不利。”
宝鼎摇摇手,“等南阳郡守章邯来了再说。”
章邯最近虽然经常出入蓼园,但每次都由曝布做掩护,即使是蓼园核心的人,也没有几个知道他已经秘密投奔蓼园。几个执事马上告诫宝鼎,暗示章邯是关东一系的人,他到南阳出任郡守,显然是关东人用来钳制相府的重要力量。
南阳郡守是关东人,封君府相国是楚人,都是公子宝鼎的对手,可以想像,南阳的局势肯定异常混乱。这是普通人的看法,而这也是公子宝鼎故意做出来的假象,在他看来,他只要和章邯内外联手,足以架空甘罗,牢牢控制南阳的局势。
夜宴在争论中结束,蓼园人就如普罗大众所推测的一样,坚决不愿意放弃对南阳财富的绝对控制,而公子宝鼎则表露了截然相反的观点,这让甘罗意识到蓼园在作戏,只是他想不明白的是,公子宝鼎既然受到了大王毫不留情的打击,为什么还要向大王示弱,愿意主动放弃对南阳财富的控制权?未来公子宝鼎不论能否杀出重围,能否九死一生化险为夷,南阳的财富都没有必要放弃。大王要打击的是公子宝鼎的权势,而补偿他的就是财富,这是显而易见的事,难道公子宝鼎主动放弃财富,就能重新赢得大王的信任?这未必太过天真了,不应该是公子宝鼎的真实意图。
章邯和熊闵联袂而至。曝布在府门相迎。
“主母和公主在白楼。”曝布对熊闵恭敬地说道,“公子要借用郡守一夜。”
“公子这么急着要南下?”熊闵娇笑道,“难道咸阳不能待了?”
曝布笑而不语,伸手相请。
“相国已经到了?”章邯问道。
“如公子所料,相国无意做公子的敌人。”曝布说道,“公子叫我提醒你,你必须表现出足够的强势,让相国意识到,不管他愿不愿意,他都是公子的敌人。敌人就要做好敌人的本份,如果他做不到,他就要死在南阳。”
章邯神情凝重,郑重点头。
“你们不要轻视甘罗,他非常聪明,千万不要弄巧成拙。”熊闵担心地说道,“他现在走投无路,把他逼急了,可能倒戈一击。”
“公子正是担心这一点。”曝布说道,“你父亲挑选出来的人,谁敢信任?尤其当他告诉你,他愿意为你献出生命的时侯,你还敢信任他吗?”
熊闵笑笑,“如果公子给他一条活路,他未必不会遵从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