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鼎微微一笑,转头又问那名扈从,“豹率可有什么嘱咐?”
“豹率说,翁侯把主力集结在白山和铗口一线,以阻截匈奴人和林胡人,其部落族众已全部北撤,大河以北空无一人,十分不安全。请武烈侯在渡河之际做好防卫,以防北虏偷袭。”
偷袭?宝鼎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林胡人知道我在这里?”
旁边的司马断摇头苦笑,“公子,你这动静闹得太大了,连远在湟水的大萨满都闻讯而来,更不要说对岸的林胡人了。”
宝鼎冷笑,问那名扈从,“回来的路上,可发现了北虏?”
那名扈从急忙点头,“发现了好几拨,其中还有匈奴人。”
还有匈奴人?宝鼎略感吃惊。
“匈奴人也到了贺兰山,看来匈奴人来势汹汹,有意要一口吃掉月氏,攻占河西。”韩非说道。
“头曼有哪本事吗?”宝鼎不屑说道,“他不行,他儿子还差不多,他孙子也可以,但他绝对不行。”
“有何凭据?”韩非惊讶问道,“大萨满对其称赞有加,说匈奴人正是在他手上崛起,单于庭也是在他手上建立,如此强虏,趁此机会拿下河西也不是没有可能。”
“因为我来了。”宝鼎用力拍拍胸膛,“有我这个天之骄子在此,头曼他算个鸟啊,看我这次把他杀得铩羽而逃。”
“勇气可嘉。”韩非抚须揶揄道,“先不要说这些没用的大话,先把问题解决了,否则这趟也没必渡河了,直接收拾东西打道回府吧。”说着他举起手中的帛书问道,“我问你,豹率这是啥意思?”
“这意思你没看出来?”宝鼎反问道。
“这事不能干。”韩非毫不犹豫地说道,“秦国出兵可以,但两国须先订立盟约,有了盟约,师出有名,月氏也就欠下我大秦一个人情,如此两国方能重修旧好,共遏匈奴。”
宝鼎点点头,转目望向曝布、司马断、白公差等人。众人皆附议韩非之言。
“豹率的意思表达清晰,请公子与博士拿主意,显然豹率迫于月氏王和胖顿翁侯的重压,不得己而为之,事实上豹率也是不同意。”司马昌分析道,“如果没有盟约,我大秦出兵河南,帮助月氏退敌,就是大秦单方面的举措,甚至可以说是一种讨好月氏的做法,结果肯定连个谢字都听不到。这种事绝对不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