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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这个推测成立,那么从公元前226年之后的七年时间内,大秦国的丞相,或者说第一丞相就是隗状。

巴郡隗氏和巴蜀琴氏是姻亲关系。寡妇清的真实名字应该叫隗清,隗藏是她的弟弟,那么治粟内史隗状同样是寡妇清的亲兄弟。巴郡隗氏和巴蜀琴氏都属于楚系,由此可以说明隗状这个显赫人物为什么和其它楚系大臣一样被历史所湮没,也可以说明寡妇清为什么在大秦历史中留下了极其神秘的一缕芳踪。

既然昌平君熊启被赶出咸阳后,由同为楚系的隗状继任丞相,那么大秦政局的发展脉络就很清晰了,楚系外戚并没有因为昌平君熊启的迁谪、背叛而倒塌,相反,这股强大的势力继续活跃于大秦政坛,秦王政可能直到临死的那一刻都未能彻底击败楚系。

假若真实历史就如推测一样,那么始皇帝为什么直到临死那一刻都没有公开下旨确立公子扶苏的太子身份,没有确立他的储君地位,而是拟制了一个叫其回咸阳治丧的含糊其辞的诏书就可以得到合理的解释。

正是这份语焉不祥的诏书给了李斯和赵高谋立胡亥为皇帝的胆子。假如在这之前始皇帝下旨立扶苏为太子,李斯和赵高还有谋权篡位的机会吗?显然不可能,太子就是储君,始皇帝死了,太子自动继承大统,李斯和赵高没有一丝一毫的机会。

始皇帝为什么迟迟不立太子?就算他不满意公子扶苏,担心大秦权柄再一次给楚系外戚所把持,但他可以另立一位儿子为太子,以确定皇统的继承。始皇帝没有立后,没有立后就没有嫡子,诸公子都是庶子,都有机会做太子,而迟迟不立太子将严重危及到大秦国祚的安危,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始皇帝不可能不知道,但他为什么就是没有及时确立太子呢?是不是和楚系势力一直控制或者影响着大秦政局有关?两者之间是不是存在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

要想知道这中间的秘密,就要搞清楚一个人,那就是楚系外戚势力中另外一个重量级人物隗状。

隗状何时死去?他的丞相又是何时被免?《秦始皇本纪》中,李斯以丞相身份被记载的时间是始皇帝三十四年(公元前213年),李斯献“焚书”之策。三年后,始皇帝最后一次巡游,又出现了右丞相冯去疾留守京都的记载。如果李斯一直是左丞相,冯去疾是右丞相,在他们之前还有王绾出任丞相,那么可以大胆推测,隗状这个丞相最长可以做到始皇帝三十三年(公元前214年)。

这么一看,隗状出任丞相的时间前后大约有十二年。假如设想再大胆一点,在未来几年里秦王政改相国为左右丞相,增设一个丞相公,由隗状出任,那么隗状做丞相的时间可以增加到十五年以上。

寡妇清死在大秦帝国统一之后,始皇帝下旨,在她墓地之畔建“女怀清台”。这种无上恩宠连功勋卓著的武成侯王翦都未能享有,始皇帝却赏给了一个巴蜀巨贾,试问,他难道就不怕寒了大秦将士们的心?他就一点不考虑此事造成的恶劣影响?

如果把这件事放到一个政局纷争的朝堂,放到始皇帝和丞相隗状的君臣之争,那么似乎就能找到一个可以解释的理由。权力上的妥协必然会发生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比如始皇帝下旨给寡妇清建“女怀清台”一事,仔细想一想,其实很荒诞,不可理喻,但如果把这件事放到其背后激烈的权力争斗中去,荒诞的事也就合情合理了。

未来的大秦政局中,隗状这个丞相几乎占据了与秦王政一样的份量,虽然历史把这个大人物悄然湮没了,但现在翻开来一看,宝鼎蓦然发现,隗状和以他为首的楚系在大秦历史上占据了惊人的份量,他们掌控、影响和改变着大秦历史,帝国的兴衰存亡可以说与他们有着直接的关系。从最终结果来看,始皇帝和大秦帝国并没有赢得最终的胜利,他们最终选择了一条不归路,与他们强大的对手同归于尽了。

宝鼎脸色变了,神智瞬间失神。

他一直以为秦王政的对手是以昌平君熊启为首的楚系外戚,再过八年,秦王政就可以驱逐熊启,击败楚系外戚,现在才蓦然发现,自己想错了,自己忽略了大秦历史上一个最重要的人物,一个仅仅在石刻上留下了名字的丞相隗状,大秦楚系力量真正的领袖人物,正是这个人,相当程度上主导了帝国未来形势的发展,他才是始皇帝最大的对手。

大秦历史上除了一块琅琊石刻外没有隗状的任何记载,但他真实存在着,并影响着大秦帝国的命运,那么,这其中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隗状和以他为首的楚系是不是与大秦帝国的突然败亡有着直接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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