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遂良这么一走,可把卢承庆给郁闷坏了……军报之管理乃是兵部之责,当然了,将相关信息向各方转呈也是兵部的活计,可诸遂良倒好,得了消息自己跑去找太子殿下报喜,却把自己这么个挖井人给丢在了一旁,这算个啥事么?只可惜官大一级便能压死人,更别说诸遂良的位分乃是宰相,着实不是卢承庆如今的地位所能得罪得起的,故此,哪怕心里头再有气,卢承庆也只好忍了下来,黑着脸,冷哼了一声,一拂大袖,怏怏地转回兵部衙门生闷气去了……
“……小么小二郎啊,背着书包上学堂……,丫丫,爹唱得好听不?来笑一个,呵呵,乖小丫,爹爹亲一个喽”明月公主的寝宫中,一身明黄单衣的李贞正抱着安乐小公主开心地逗着趣,虽说歌喉着实很一般,却依旧逗得小安乐咯咯直笑,可把李贞给得意坏了,洋洋得意地低头亲了一下小安乐那嫩嫩的小脸蛋,却不曾想胡子茬将安乐给刺得疼了,小丫头不干了,张着小嘴,哇哇一阵乱嚷,登时就令李贞慌了手脚,忙不迭地吹起了口哨,试图安抚一下,那慌慌张张的样子让抱着小李敢的明月公主不禁莞尔一笑。
“嘿嘿,丫丫乖,爹爹,啊……”李贞刚说这儿,突觉手上一热,再低头一看,得,小安乐竟然毫不客气地在李贞的手上撒了一泡,这完全是刚才李贞吹口哨的功劳。
“……”李贞愣愣地看着舒爽了一把的小安乐,脸上露出了哭笑不得的神色,那尴尬的样子登时就令明月公主笑得花枝乱颤了起来。
“快,给丫丫换了。”李贞无奈地摇了摇头,将尿湿的小丫丫交到了强忍着笑的乳娘手中,看着自己被尿湿的腰腹,自嘲地笑了一下道:“还是丫丫乖,知道天热,这是要本宫去澡堂子里轻松一下呢。”
“咯咯咯……”一听李贞竟拿这么个蹩脚的借口来掩饰,原本只是无声笑着的明月公主再也忍不住了,抚着胸口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哈,好啊,小月儿竟敢取笑本宫,看打!”李贞怪叫了一声,也不管自己满手都是安乐小公主的“杰作”,一伸手,便在明月公主身上乱抹了几把,而后得意地一笑道:“得,这回公平了,小月儿该陪本宫一道去洗洗了,嘿嘿……”
明月公主哭笑不得地看着自己身上的湿痕,再一看李贞那暧昧不明的眼神,脸“唰”地一下子便红了起来,将怀中不明所以的小李敢也交到了乳娘的手中,挥退了室内的下人们,款款地起了身,轻移莲步走到了李贞身前,一伸手,环柱了李贞的腰,将头贴在了李贞的胸口上,轻咬着红唇,用细细的音调道:“妾身是殿下的,一生都是殿下的。”
“好月儿。”李贞一想起明月公主陪伴着自己渡过了西域那段最艰难的日子,心中的柔情不由地便涌了上来,伸手抚摸了一下明月公主那一头金灿灿的长发,呢喃地说了一声,低下头,静静地嗅着明月公主的体香,爱意在无声中悄然地在寝室里蔓延了开去。可就在这等无声胜有声之际,打搅却不期而至了……王秉和急匆匆地便从外头转了进来,低着头禀报道:“殿下,诸侍中求见,说是前线军报到了。”
该死的,早不来晚不来,偏生在这么个时辰来了!李贞无限美好的心境立马被搅得乱七八糟,气恨恨地看了王秉和一眼,可也没好意思发作,毕竟此乃紧急公务,王秉和并没有行差踏错,李贞万般无奈之余,只好歉然地看着明月公主道:“小月儿,本宫……”
“殿下,此乃正务,妾身懂。”明月公主知晓李贞从不许后宫干政,压根儿就不问军报之事,一伸柔夷堵住了李贞的嘴,柔声地说了一句。
“那好,本宫先去了,唔,本宫的晚膳便在此用了,吩咐膳房备膳罢。”李贞歉意地吻了一下明月公主的掌心,抬了头来,笑着吩咐了一句,一转身便要往外行去。
“殿下,且慢,您还没更衣呢。”一见李贞穿着湿了一大块的衣裳便要出门,明月公主忙不迭地拉住了李贞的手,紧赶着道:“让妾身侍候殿下更衣罢。”
“哦?哈哈哈……”李贞低头一看自己的湿衣,登时便忍俊不住地哈哈大笑了起来,也再不多说些什么,任由明月公主亲手为其更换了身新衣,这才行出了寝宫,向着显德殿的书房赶了去……
“老臣参见殿下。”正在书房中等候着的诸遂良一见到李贞走将进来,立马躬身行礼道。
“诸相不必多礼,请安座罢。”李贞笑着虚抬了下手,客气地将诸遂良让到了客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