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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哥哥真是好福气,妻贤子孝,小妹可是羡慕极了。”高阳公主见李贞笑了,紧赶着便奉承了一句。

李贞与高阳自幼关系便不错,说话也随便得很,这便笑骂了一句道:“呵呵,死丫头,别说这些没甚营养的废话了,说罢,如此急的找本宫,可是为了房相那桩案子?”

听李贞这么一说,高阳的眼圈立马就红了,两行清泪滚滚而出,咽泣着道:“太子哥哥,您是知道的,我家翁是个小心之人,素来谨慎,怎可能行谋逆之举,此乃房铭万那下作小人诬蔑所致,概因此人屡次向我家翁借钱,却从不归还,是小妹看不惯,赶了他出府,这才生出了这么个事端,太子哥哥,您可要为小妹主持公道啊,小妹如今就只能靠哥哥了。”

“死丫头,哥哥啥时说不为你做主了,都两孩子的妈了,还哭?”李贞笑着拍了拍高阳公主的头,安慰了一句。

“真的,哥哥可不兴拿假话哄小妹。”高阳公主一听李贞答应了自己的请求,立马抬起了头来,瞪着泪眼,看着李贞。

“擦擦罢。”李贞从宽大的衣袖中取出一张干净的白绢子,递给了高阳公主,看着其胡乱地抹着脸,一时觉得好笑,不由地便放声大笑了起来。

“好啊,太子哥哥取笑人。”李贞这么一笑,高阳公主可就不干了,跳着脚,拿着双小粉拳狠命地捶了李贞几下,然则,就高阳那点儿劲,简直跟给李贞搔痒差不多,闹得李贞反倒笑得更欢了些。

“好了,好了,哥哥不笑总可以了罢。”李贞大笑了一阵,见高阳公主咬牙切齿地气了,这便收了声,拱手陪了罪之后,面色突地一肃,紧盯着高阳公主的眼,一字一顿地道:“尔此来是自己来的,还是奉了尔家翁之命来的?”

“太子哥哥,小妹是一听到消息便赶来的,尚未见到家翁的面。”高阳公主见李贞面色严肃,自是不敢怠慢,紧赶着便答道。

听到消息?嘿,风声果然传开了!李贞心头猛地一沉,可脸上却平静依旧,点了点头道:“那就好,尔放心,此事本宫自会用心的,唔,这么说罢,在本宫看来,天下人都可能反,唯有房公不会反,便是父皇那头也是这般看法,尔且回去,就将本宫此番话直接说与尔之家翁听罢,让房相放宽心,不必理会小人之瞎议。”

高阳公主细细地看了看李贞,见李贞神色不像有假,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又牵挂着家里之事,自也不想再多逗留,恭敬地福了福道:“小妹多谢太子哥哥了,一切请太子哥哥主持公道,拜托了!小妹告辞。”话音一落,婷婷袅袅地便退了出去,紧赶着回府报平安不提。

主持公道?娘的,这个公道怕是不那么好主持罢!送走了高阳公主,李贞心里头依旧是一团的乱麻,脚步沉重地向着书房走了去……

第453章 快刀斩乱麻(上)

满天下跑得最快的不是风,不是雨,也不是光,而是流言蜚语!李贞这头尚未议论出个结论来呢,有关房玄龄涉嫌谋逆的消息便不胫而走了,一个晌午都不到,满京师里便传得沸沸扬扬的了,说啥的都有,虽说主流思潮认定房玄龄不可能反,可也有不少人以为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于是乎,满京师里也就因此乱成了一锅粥,大小官吏们都急着往东宫跑,试图探听一下太子殿下的意图之所在,却不料所有到东宫去的官员们全都吃了闭门羹,便是中书令萧瑀也一样碰了个软钉子,东宫里只是传出了一道令谕:明日辰时诸在京之正五品官齐聚显德殿议事。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解释,这令满朝文武不解之余,硬是更多添了几分的疑虑,愣是猜不透李贞的用心之所在。

房玄龄是个很沉得住气的人,不管外头怎么哄传,怎么编排,他都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既不曾请假避嫌,也不曾到东宫那头去探问消息,宛若没事人一般,依旧有条不紊地在尚书台处理着公文,那等沉着的样子,实是旁人无法相比的,然则房家其余诸人可就没有房玄龄那等气度了,早就乱成了一团,哪怕是高阳公主带回了李贞的话,房家诸人也没就此放下心来,依旧急急忙忙地四下通着关系,这不,房遗爱这个死硬的魏王党就猴急地跑魏王府去了,偏巧此时李泰尚在刑部坐堂未归,可把房遗爱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魏王府的耳房里踱过来,蹦过去地翘首以盼,好不容易挨到天快午时,一见到魏王的马车从照壁后头转了进来,紧赶着便冲了过去。

“殿下,魏王殿下,您可算是回来了。”房玄龄跑到近前,不待李泰站稳脚跟,便急急忙忙地嚷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