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国寺住持渡化不了皇帝,径山寺住持却想渡化太子。
大惠禅师看大梁太子都到了江南了,也就巴巴的跑来了。
日本的茶道就是来源于径山茶礼,甚至茶具都是跟着宋朝用建州建窑生产的建盏。北宋时建窑的瓷器和福建的茶叶就是对日贸易的重要商品,到了南宋时,建安黑釉兔毫盏茶具的烧造技术也传入日本。以后,就没以后了,偷师学艺成功了。不过时间久了,茶礼还是会失传一些的,他们就自己填补一些程序,或许当初也就没学全,总之日本人也自己填补了一些,最后就成了日本茶道了。
南宋嘉定十六年,日本人加藤四郎左卫门氏随道元禅师来中国了,学习陶瓷烧制五六年,回日本后,他在尾张獭户开办陶瓷业,制造黑釉名器,直到后世,日本称这种陶瓷还是“懒户物”,称加藤四郎为“陶祖”。
大惠禅师一面表演着径山寺的茶礼,一面道:“顾渚紫笋虽说也是上品,但是宋朝不用它做贡茶以后采摘制作也就不严格了,采摘制作没做好,小僧再精心也很难点出好茶了。早知这湖州没有好茶,小僧也就为太子带一些我寺的径山茶了。我寺的径山茶也有近四百年历史了,唐朝时,开山国一大师就在径山种茶,以茶供佛,以茶待客,以茶讲禅。虽然不敢说是天下第一,但也绝对可称上品了。今年清明时分,小僧还亲手采摘制作一一些茶叶,再用我径山茶礼,必是难得好茶。太子若是有暇驾临径山寺,小僧当亲为太子烹茶。”
晁勇笑道:“军情紧急,恐怕没有时间去叨扰了。而且我就是个粗人,也欣赏不了茶礼。在我看来,只要有好茶、好水、好茶具,自然不难泡出好茶。住持的茶礼当是高雅之人闲来无事赏玩之物,我就是一介武夫,住持给我表演茶礼,好比对牛弹琴、焚琴煮鹤,糟蹋了,糟蹋了。”
其实晁勇很想说茶礼就是无聊人士闲的蛋疼玩的,如果给他表演的是一个美女的话,或许他还有些心情欣赏,而赵子偁偏偏给他弄来一个男人,还是他现在最讨厌的和尚。
看着一个和尚在你面前鼓捣来鼓捣去,最后就是弄出一杯茶来。晁勇是真心没感觉到什么美感。
大惠禅师看太子似乎不喜茶礼,手上动作又快了几分,笑道:“太子过谦了……。”
晁勇不解道:“禅师的茶礼不需要静心吗?”
大惠禅师也不是愚蠢之人,听出太子嫌他呱噪,为了不触怒太子,只好闭上嘴巴,专心烹茶。
少顷,大惠禅师便烹出一盏茶来,汤色青白,茶香扑鼻。盛茶用的正是建州黑盏,因为斗茶先斗色,最好的汤色就是纯白,其次青白、灰白、黄白。为了黑白分明,所以时人爱用黑盏,而最好的黑盏就是建州兔毫盏,色泽绀黑,纹如兔毫,其坯微厚。
大惠禅师摇头道:“若是用我亲手制作的径山茶,当能烹出纯白汤色来。”
晁勇端起兔毫盏,品了一口,点头道:“好茶,再好一些我也只能吃出是好茶来,其中优劣却是品不出了。”
两人又说了几句,外面亲卫就来报宗泽求见。
晁勇冲大惠禅师点头道:“有劳禅师了,明日我就要带兵南下杭州了,回头我会让人送禅师回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