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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松也不示弱,扯出戒刀,道:“武松刀下不杀无名之鬼,贼秃报个名来,今日武松让你知道我梁山好汉威名。”

那和尚听到是武松,不但未怯,反而大嘴一咧,头上的戒疤因为兴奋都有些发红了,笑道:“贫僧戒痴,早听得打虎武松厉害,今日正好讨教一番。”

方腊一看二人便要斗起来,赶忙道:“我等都是天下义士,专为推翻朝廷而来,怎可内讧伤了和气。”

吴用也摇着羽扇道:“武松退下,莫要让淮西好汉笑话,不知哪位是王庆啊?”

晁勇一听,不由暗赞,还是吴用这厮沉得住气,也够阴险,不像武松一被激便要拔刀相向,他早把王庆和田虎不会来的事情和众人说了,这才是他们死穴啊。

果然先前还生龙活虎的戒痴一听,便没了底气,悻悻的坐下,胀的满脸通红,不再说话。

旁边一个一脸阴沉的汉子却道:“我等已经占据了两处州城,十几个县,每日等着我家大王处理的事情不知凡几,如何能有空来东京。不像你们只守着一处山头,也无甚事情可做。”

江南之人听了,不由都脸色一沉,这般说显然是没把东京会盟之事当成大事,也没把自家教主放在眼里。不过因为摩尼教教规森严,方腊不说话,他们也不敢张口。

阮小七却是口快,叫道:“占了两座州城也敢吹大气,我们打破东平府、东昌府、高唐州三处城子,也败了七八处官兵,像你这样的,老爷也不知杀了多少。”

那汉子听得阮小七看不起他,腾地便站起来,道:“是好汉的便与我分个高下,看谁杀的谁。”

方腊见状,赶忙笑道:“好了,好了。我们此次来会盟的都是一方豪雄,便先不要争孰高孰低了。等大伙起兵推翻赵宋朝廷后,看谁家抢的城池多,高下也就分出来了。”

话音刚落,田虎这边一个人点头道:“方教主说的对,只是这起义的事情还要从长计议啊。赵宋朝廷虽然腐朽,但毕竟建国一百多年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我们还要养精蓄锐,待机而动啊,免得反而被赵宋朝廷剿灭了。”

娄敏中闻言,笑道:“此言差矣,如今朝廷盗起而不知御,民困而不知救,吏奸而不知禁,这般朝廷有何可怕?赵宋朝廷虽然建国一百多年,但也早已耗尽了宋朝元气。如今正是大厦将倾,天子昏庸,重用宦官、小人,朝中尽是梁师成、童贯、蔡京、王黼、高俅、朱勔之流,各个妒贤嫉能,文臣盘剥百姓,武将贪吃空饷。你们劫掠州府后,可有朝廷大军不断征剿?没有吧,朝中众奸臣正一味粉饰太平,是断断不会把天下形势禀告那昏君的。便是偶尔有一两路兵马攻打,也不过是些久未操练的兵马,如何能挡得住天下豪杰。”

戒痴摸着光头道:“说的对,去年淮西大旱,流民遍野,那些州府官员不放粮救济,反而杀良冒功,逼得多少流民都投了我们。这般朝廷还有什么可怕的?”

方腊点头道:“说的是,何况我们四家一起起兵,朝廷必然疲于奔命,便是有些精锐兵马,分作四份也不足为虑了。”

那汉却又道:“话虽如此,只是河东穷困,我等打了几处城池却也没获得多少钱粮,养不得多少兵马。我家大王又不似方教主这般,有摩尼教几百年财富积累。河东也没像淮西一般闹天灾,想裹挟百姓都难。我等也只是仗着河东群山环绕,地势险恶,才能和官兵周旋。但是想要举义旗,推翻朝廷,委实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实在是方教主相召,我等不敢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