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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怀点头道:“现在乡下都没了田地,老爷住在这里,还要养着许多人,防备梁山贼人,索性便搬到县里,再置办些产业过活。”

李二也是在东马村长大,对县城还是有些畏怯,道:“那这宅子怎么办?”

李怀不舍得看了他也花费了不少心血的院子一圈,道:“这是祖宅,自然不能变卖。李二,你家三代伺候我家,这院中我对你最放心。我准备让你带几个家奴留下看管这院子,你要给老爷看好了。等过几年,官府剿灭了梁山贼寇,老爷还要回来。”

李二闻言,也松了口气,道:“老爷放心,小的便是舍了性命,也看的宅子周全。”

李怀走了,他李二在这村中便成了老大。他年纪老了,也不想再去县里打拼,能留下看守院子最好了。只要主人家把钱粮都搬走,梁山贼人便也对东马村不感兴趣了。

二人正说间,一个家奴慌慌张张的跑进来道:“主人,不好了,东边来了一队人马,好像是梁山贼人,离村口不到五里了。”

李怀没想到自己正准备搬走,梁山贼寇倒先来了,赶忙命人召集护院武师和家奴往村口准备抵御贼寇。一面让人敲起梆子,村中佃户此时刚从田里回来,听得梆子响,也顾不得疲累,都带着棍棒,到村口来抵御贼寇。

李怀看着身后乱糟糟的村汉,也是心底发虚。若是梁山贼人来的多了,单凭自家武装的几十个家奴,和这些拿着锄头、扁担的村汉,恐怕无法抵敌。不过有了这几百村汉,梁山贼人想来也不敢大动干戈,到时破费些钱粮,送走他们,然后便举家搬往县城,也不怕他们再来骚扰。

东马村村民正堵在村口发慌时,一面杏黄大旗已经出现在远处。

到的村口外,杏黄大旗扎住,三百喽啰摆开,当先六人骑马出阵,中间一匹黑马更是少有的神骏,正是晁勇、林冲、刘唐、阮小七、时迁、杜迁。

晁勇也没想过要隐藏行迹,这第一战正是要打响梁山“替天行道”的名声,一路而来可说是大张旗鼓。见到东马村民都堵在村口,也不意外,打马出阵喊道:“东马村百姓听着,我们梁山好汉这次前来,只为替天行道,为民除害。李怀一家为富不仁,害民为奴。梁山好汉正要杀他为众位乡亲除害,只要众位乡亲不与我梁山为敌,梁山人马一定不去骚扰乡亲。”

李怀闻言,赶忙道:“大家不要听信贼人,一旦让贼人进了村子,他们必然洗荡村坊,到时再要抵抗就晚了。我是本村保正,你们大半都是乡兵,让贼人入村,杀害保正,你们吃罪得起吗?”

晁勇喊道:“如今梁山大头领已经换成东溪村托塔天王,梁山人马也不再是四处劫掠的强盗,而是替天行道,为民除害的好汉。这位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豹子头林冲,一杆枪便是打遍东京也少有对手,你们谁能挡住他。众位乡亲听我的话,退到一边,免得被误伤。我小霸王晁勇保证,只要大家不反抗,我们梁山人马一定不伤害百姓。如今朝廷不明,奸臣当道,民不聊生,众位乡亲若是害怕朝廷迫害,大可随我上山。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岂不快活。”

东马村距离东溪村不过几十里,托塔天王晁盖在这乡间名声还是很好的。加上小霸王晁勇在泰安州赢了相扑比试,把利物都散给城中穷苦百姓,父子二人名声便更好了。

“晁天王父子的话,我信得过。去年梁山多了个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的事,咱们也听说了,谁敢和他放对。现在我们给朝廷种田,不论年景好坏,都是那么多租子,左右没了活头,不如上山跟着晁天王做个好汉。”一个村汉和身边伙伴说着,一面向路边退去。

东马村百姓看到梁山人强马壮,又都拿着明晃晃的刀枪,先便有些惧怯,听见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都来了,更是勇气尽失,见有人带头退去,便也都动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