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军法,不容便宜!”刘光世态度坚决道。
“如此,我等无话可说,但听相公裁决。卑职只将一句话说在前头,倘若两军有失,又或者泾原遭袭,这责任……”张庆面无表情道。
“不必你提醒,我是川陕长官。”刘光世道。
会议不欢而散,张庆、马扩、吴拱等人都感觉到事态严重,刘光世竟然作到这种地步,联想到日前他向朝廷保举熙河姚必隆的儿子入宣抚司勾当,“分化”“重整”西军之心,昭然若揭!但假敌之手排斥异己,手段实在不堪!
当晚,他们便在张庆府上相聚,商议对策。酒饭都不及吃,便都身处偏室之中,紧急讨论。
马扩显得犹为激动,唾沫横飞道:“刘光世全无大局,志在并军!这种人统率西军,早晚把家底败个干净!他向熙河姚氏献媚,便是想拉拢姚平仲,要把西军,都改头换面!胆大妄为!胆大妄为啊!”
张庆见他暴跳如雷,叹道:“他能有这么大的胆子,还不是因为朝廷里有人?好似在朝廷看来,外患,倒比不上我们这些人?”
吴拱虽是晚辈,但事关西军,所以不得不提醒两位前辈道:“此事得早拿主意,迟则有变。晚辈有个肤浅之见。”
张马二人看过来,示意他直说,吴拱见状道:“是否可以私下知会秦凤张经略,倘若泾原有变,他也好快速反应。”
“吴大,知会是可以的,让他早作准备也是可以的。但真到了那时候,没有宣抚司的命令,张宗本如果擅自调动军队,你知道这是什么罪过?”张庆正色道。
吴拱没有回答,谁不知道,这是杀头的罪过!
“所以说!刘光世是吃准这一点,拿章法说事!这一去一来,一个月,到时候战局怎样,鬼才知道!朝廷里现在是哪帮人,大家又不是不清楚,他们若再拖一拖……我去他个娘!”马扩说到最后,又爆了粗口。
“这事,得赶紧报到射洪去。”张庆道,“但是,他现在处境也不太好。恐怕使不上劲。子充兄,你认为,辽军进攻泾原的可能性有多大?”
“如果是我,我一定会这么作。”马扩切齿道。
“若果真如此,两位徐经略能全身而退么?”张庆又问。
“那就难说了,辽军行动迅速,马军规模庞大,一旦泾原遭袭,前线部队势必军心动摇。到时匆匆撤退,让敌有机可趁,不好说。”马扩直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