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看时,突然瞥见有一件公文单独放在旁边,一瞄封皮,竟是朝廷中书发来的省札。徐卫一见,便撇了手中公文,单取省札来看。这札子是首相次相联名签发的,只几句话,说了一件事情。
徐卫看罢,脸上露面狐疑之色,朝外唤道:“请张参议来。”
不一阵,张庆踏入签书,直接道:“大王看了?”
“早上收到的?”徐卫举起那本省札问道。
“是,卑职看时也觉得诧异,这没来由的,怎么调了他去?”张庆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徐卫想了想,不得要领,便又请了马扩来,将省札给他一看,后者顿时啧啧连声:“这倒怪了,他在本司多年,虽然加官不断,却从未调职,这回是怎地?”
你道那省札说的是甚?调川陕宣抚判官张浚,河东公干,权河东宣抚使!
张浚最初是作地方官,后来在枢密院勾当,再后充了一回陕西宣谕使,然后就留了下来,从参议一直作到宣抚判官。虽然不明说,但任谁都知道,张浚在川陕,等于是朝廷的耳目,说得直白些,就是监视徐卫的。这么多年一直没动,现在突然调去宣抚河东,难免使人意外。
但徐卫细想,也觉得无可厚非。张浚在川陕这么些年了,熟悉情况,河东又是西军一力收复的,从川陕宣抚处置司调人坐镇河东,也在情理之中。而且,川陕官员,除了张浚,就再没有合适的了。你不可能调一个我的亲信或者心腹再去宣抚河东。
只是有一点,朝里难道没有人了么?非要从川陕调?再有,把张浚调走了,谁作川陕宣抚判官?是从川陕提,还是从中央派?
“呵,是什么事让大王一早就把参谋参议都聚了起来?”张浚踏进房来,打趣道。
张庆见他来了,拱手道:“给张判道喜,恭贺荣升!”
“恭喜恭喜!这你须得请上几桌,才走得了!”马扩也道。
张浚听了一头雾水,疑惑道:“什么荣升?又怎么走?到哪里去?大王,何事?”
徐卫笑容满面地将那道省札递出:“自己看罢。”
张德远打量着几人,上前接了札子,翻开一看,虽然极力还保持镇定,但眉宇之间的喜色,是怎么也掩饰不住了。说老实话,张浚在川陕宣抚判官的位置上干了多少年了,也该提升了。现在可好,直接提成河东宣抚使,方面大员!而且,既担任宣抚使,那之后,少不得还要加官进爵,才配得上身份职事!
“怎么?不说两句?”马扩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