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皇后听罢,又问:“你在场,官家是何意见?”
“一直是太后在问话,官家只是旁观。”沈择道。
“有合意的吗?”皇后又问。
沈择知道赖不过去,只得如实道:“其中倒有几位,官家,官家……”
刘凤娘真个柳眉倒竖,粉面含霜,冷声道:“都是谁?”
沈择心中一动,脱口道:“中有一个,是徐良的侄女儿!”
“什么?徐良的侄女?”刘凤娘坐不住了。好你个徐良啊,我说怎么你上窜下跳,撺掇此事,搞了半天,原来你是想着这一手呢?把自己的侄女送进宫来,妄图跟本宫争宠是不是?哼哼,本宫倒要看看,那小蹄子有甚么本事!想到此处,她又问“官家对她印象如何?”
“这位小娘子品貌既好,才学又高,吟了两句诗,让太后和官家都很高兴。”沈择道。
刘凤娘听了,越发地恨,切齿道:“这么说来,这些人里头,官家最合意她了?”
沈择一想:“那倒也不是,依小人看,太后和官家最属意的,当推参政知事朱倬之女。”
“怎么说?”刘凤娘坐下去,拉长着脸问道。
“这位朱参政千金,秀出名门,诗词歌赋,无所不通。但凡太后和圣上所问,她都对答如流。太后还问了籍贯,却是和太后同乡,因此太后和她说得最多。连官家也破例,问了她几句。想来,这位希望最大。”沈择道。
刘皇后本来满心都在徐秀娘身上,听了这话,撇了徐氏,专问朱氏情况。越问越是妒火中烧!一则是叫醋,二则是感受到了威胁!她虽然也是出身名门,也是读过诗书,但毕竟二十几岁的女人了,怎么去和十几岁的小娘子拼?倘若皇帝被迷了去,如何是好?
一念至此,问道:“圣上如何不来?”
“这……圣上本是要来的,因为今天朝会上有些要紧的事,所以去勤政堂了。”沈择扯了一谎。万一让皇后知道是官家不想来,那还不得顿时撕破了脸?
刘凤娘略一思索,手指外头,尖声道:“你去!去守着官家!但凡一得空,便把官家请到慈元殿来,哪也不准去!”
沈择虽听这话不大得体,却也不敢反驳,连声应是,行礼后便要外走,又被皇后唤回,吩咐道:“那一头的消息你也注意着,但有结果,马上使人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