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为什么打他?他犯了事?”
“哪是犯了事!只因太保自打回京以后,再也没有进宫来,皇后几番使人去召,太保都推说有事。昨日皇后派他去,也没请到,一怒之下,就给打了个半残,可怜,可怜。”
“皇后要见太保,太保怎敢不来?”
“你不知道?若是为公,太保怎敢推托?这里头是有原因的。”
“啊!莫非太保和皇后,有……”
“噤声!让人听了去,你不想活了?”
瘫在柱头下的完颜亶突然睁开了眼睛,刚才这番话他没有完全听清楚,可意思却听了个大概。一股怒火从心底腾腾升起,直冲到脑门!涨得他双眼串满血丝,一张脸也憋得通红!勉力爬将起来,紧紧攥着随身佩刀,他喝道:“你几个休走!”
那浣衣院几个仆妇听得有人叫唤,回头一看,顿时吓得魂飞天外!眼前不是旁人,正是大皇帝陛下!盆啊桶呐倒了一地,几个妇人都伏在地上,大气不敢喘!完颜亶捉刀上来,厉声问道:“太保和皇后,可是,可是……有!说!”
一听这话,妇人们哪敢回答?有两个已经吓得哭了起来,完颜亶本就躁动,哪听得哭声?两步上前,不分由说,便将一妇人砍杀当场,血溅了一地,不停地抽搐,眼看就不行了!
“不说,便是这个下场!”皇帝狂怒道。
“陛下饶命!奴婢等也是道听途说,实不知情!”一个妇人大着胆子回答道。
“道听途说?是怎么个说法!讲!”完颜亶拄着带血的刀,好让自己站得稳一些。
“就是,就是说裴满皇后跟太保,关系,关系匪浅。”
此话一出,完颜亶顿时发作!大喊一杀,手中的佩刀上下翻飞,那几个妇人躲闪不及,砍死砍伤自然不免,有一个躲开了,连滚带爬想要逃。完颜亶追上前去,一脚踩在地上,怒骂道:“敢背叛朕!朕要你们全都死!都死!”说罢,一刀挥下,竟将半边肩膀砍掉!
杀光了宫妇,完颜亶犹不解气,拿着刀在那里乱劈乱砍,歇斯底里地高声啸叫!谁知踩着了血泊,脚下一滑,就栽倒在地。他的近侍在远年看见了,根本不敢过来扶一把,见皇帝不云梯了,只急得没奈何。
好一阵之后,方才见到完颜亶扶着墙站起来,又寻摸了刀,跌跌撞撞走出去。他走的方向仍是裴满皇后所居的中宫,几名近侍一见,心说坏了,皇帝正发酒疯,别到了中宫伤着皇后怎么办?
正着急时,又瞥见皇帝停下了脚步,并收刀入鞘,站在原地仰着头停了一阵,又转身往回走。几名近侍互相推搡着赶紧回头,生怕被皇帝发现砍了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