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他说完,万俟卨已经一口截断:“不,你没有理解我的意思。”
“那宣判是什么意思?”张浚问道。
万俟卨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问道:“在德远看来,徐郡王是何等人?”
张浚脸色微变,答道:“西北柱石,国之长城。”
“哼哼,德远评价很高。”万俟卨笑道。“诚如你所说,徐郡王地位既高,权力也大,威望还重。节制二十万西军,管辖数千里土地,更有便宜行事之权。再者,徐郡王保蜀口,复全陕,如今又征伐河东,势如破竹,若说功盖当代,我看不是折彦质,非徐郡王莫属。”
张浚不吭气,他知道万俟卨不管怎么绕,都会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万俟卨见他不搭腔,咳了两声,继续道:“当然,我也知道徐郡王向来是没有飞扬跋扈,蔑视朝廷的行为。然而,你今日的话却让我深感忧心呐。”
张浚看着旁边,笑道:“这就让下官难解了,本是向宣判告捷,为何倒还忧起来?”
万俟卨见张浚这个态度,收起笑容,严肃道:“张参议,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张浚却不承认:“下官委实不明。”
嘴角一扯,万俟卨似乎有些不悦,但最后还是道:“那我索性就明说了。徐郡王手握重兵大权,朝廷自然介怀,但形势所迫,西北必须有他这样一个人。可如今,似乎有些过头了。他不担执掌在川陕,连河东都奉他号令,那各路义军都打徐字旗,这很说明问题。”
“那,宣判想怎么作呢?”张浚问道。
“要怎么作,那进朝廷决定的,轮不到你我来想。我们要作的,就是据实以报,将这个情况送到行朝。请圣上和宰执大臣们去考虑。”万俟卨这才算说出了目的。
“宣判的意思是说,要上奏弹劾徐郡王?是这个意思么?”张浚问道。
“也不能这么说,弹劾谈不上,下情上达吧。”万俟卨道。
张浚一阵沉默,而后道:“这是宣判的事,下官不便评论。宣判要作,自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