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礼毕,徐卫坐了主位,二张坐了右面,让三名使者坐左面,以示尊敬和客气。张通干咳两声,又抱拳道:“我等在西夏,多年来听得太尉名号,好生敬佩。便是我们萧统军,也是极仰慕的,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徐卫笑笑,点头道:“客气了,你们萧统军心怀故国,矢志不渝,徐某也表示佩服。”
这句话一出来,三个使者都有些欢欣鼓舞。看这徐太尉好像也不难说话嘛,张通便笑着介绍其他两个同伴,都是奚人,都姓萧,是当年辽国将成安公主下嫁李乾顺时的侍卫官,如今都是萧合达的亲信。一个叫萧让,一个叫萧左。
徐卫点头示意,也不再扯闲条,单刀直入道:“萧统军请几位到兴元来,不知所为何事?”
张通再次执礼道:“萧统军因仰慕太尉,此番特遣我等携金一百斤,战马八百匹,珠玉山货若干,聊表敬意。”
徐卫伸手一挡:“无功不受禄,徐某得要问个仔细,几位也不必拐弯抹角,有话咱们直接摊开来说,如何?”
那萧让听得入耳,朗声道:“痛快!徐太尉既是个耿直人,我们也就不扭捏了。实不相瞒,此番我等奉命而来,是希望重续昔年盟好!”
此言一出,张浚张庆两个面面相觑,昔年盟好?我们跟萧合达素昧平生,若不是这回他举事,咱谁知道有这号人物?哪来的盟好?
“恕徐某愚钝?”徐卫好像也转不过弯来。
张通见状,赶紧解释道:“近四十年前,贵我两国于澶渊盟誓,结为兄弟,止戈息武,开两国数十载和平。如今,我们萧统军矢志恢复大辽,愿与贵方摒弃前嫌,再叙旧谊!”
张庆听到这里,问道:“咱们能不能说得白话些,你们萧统军是希望和我方结盟,共同针对西夏?”
“正是这个意思。”萧让道。
“哈哈。”张庆笑了起来,“老实说,党项人反反复复,这我们是知道的,也深为不齿。但相信你们也有所耳闻,川陕方面一直致力于缓和宋夏关系,双方使者往来不断。和你们结盟,这不是开罪夏王么?”
张通看他一眼,也笑道:“张机宜逗在下呢?金人起大军南侵,事前割麟、府、丰三州,晋宁一军予夏,使其陈兵边境,牵制陕西。我没说错吧?夏主如此举动,何曾将西军放在眼里?”
张浚马上接口道:“话也不是这么说,他陈兵边境又怎地?在熙河,我们拓地二百里,招抚吐蕃羌数万帐。在鄜延,我军已经控制了麟府路,夏军皆降。党项人没把西军放在眼里,我们又何尝将它看上眼?”
“这就对了,萧统军举兵反夏,贵方也对夏人不满,你我何不联合,共患难,同进退,有西军支持,何悉夏国不灭?”一直没说话的萧左黑着脸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