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大笔钱财外,还有不知所以的腰牌几块,以及朱记一枚。”押司道。
“朱记?”韩常知道,朱记是宋军中下级军官的官印,有朱记,说明这厮不是白身。
“不错,从朱记来看,他带着九品军阶。细作带军阶,这是从前所未见的情况。”押司道。
张深缓步上前,靠近那九品细作,打量几眼,厉声道:“你是九品官,命值钱!早些招供,不但免受皮肉之痛,更可保全性命!”
那人不知道是不是昏了,完全没有任何反应。张深见状,又道:“非但免死,若能全盘供认,还算立功!大金国决不亏待你!”
“哈哈!”那人突然笑了!在这晦暗恐怖的监牢里,听到如此爽朗的笑声,当真怪异!
“你笑什么?”张深皱眉道。
“我笑有些寡廉鲜耻的人,竟妄图让我变节!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个鸟样!”那人怒声喝道。
张深大怒:“你不供,就是个死!我不信你没有父母妻儿,没有兄弟姊妹!”
“呸!死算条俅!老子一死,父母妻儿自有人供养,不劳你操心!倒是你,逆贼!宣抚相公大军破城之日,就是你伏法之时!”那人声色俱厉地喝斥道。
张深一股怒火直冲头顶,呛一声拔出佩刀,一刀捅进对方肚子,紧攥着刀把,切齿道:“看看谁先死!”
那人强忍着剧痛,咬牙道:“张逆!你的报应来了!你的报应来了!老子睁大眼睛看着你,直娘贼!”
张深不说话,将手中钢刀一拉,恶臭扑鼻!肠肠肚肚哗啦从腹部滚了出来!对方却仍旧骂不绝口:“同袍必为我等复仇!你等着!你等着!直娘贼!直娘贼!”语气渐渐微弱,乃至不闻。
张深拔出刀往地上一掼,怒吼道:“都是此硬骨头是吧?全杀了!”
“你,不用叫唤!小心有头睡觉,没头起床……”那倒吊在水缸上的汉子突然说道。
这句话却比咒骂来得有效,张深心头一沉,追问道:“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