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虎!虎!”一百余勇士高声怒吼,紧随着长官的步伐,冲上前去!
短兵相接!几乎没有僵持!一照面,已经被弓箭射得丢了魂的贼兵们就被砍刀切菜一般放倒一排,后头的一看,不好!点子扎手!风紧扯呼!
“哥哥,这帮撮鸟根本不是西军的对手!”后头督战的贼首中有人急了。
“呸!烂泥扶不上墙!还得靠咱们!弟兄们,走!”使屈刀的匪首啐了一口,将刀一招,身后将近三百贼兵出动了。你知道他们什么来路?他们从前都是隶属于陕西北路招讨司所辖的游奕军,要再往前追溯,那就是曲端训练的环庆兵马。姚平仲张俊被困在大山中时,他们就是第一批投降的西军。现在,都已经编入伪韩军系统,由张俊节制。
正是因为有这个背景,所以那匪首所不惧虎儿军。现在见招安来的贼寇都是帮吃货,没奈何,必须得亲自上了。
这些剽悍的叛军杀气腾腾的窜上去,连推带踹,偶尔还捅一枪,劈一刀,把退回来的贼寇们摒开,迎上了周指挥的部队。
双方一交手,扶风的士兵们立马就感觉到,嗯!有来头!这器械套路,作战队形,明显是经过长期训练的,绝非乌合之众的贼寇可比!当然,他们不会想到,眼前这伙贼人,在不久之前,还是他们的同袍。
“摆团花!”周指挥发现了不对,赶紧下令道。起初他还想,不就是剿一伙贼么?这是咱的老本行啊,当年咱们大帅就是靠剿匪起的家!收拾这群乌合之众,哪还用什么阵法,上去一通乱砍就成了。
正奋力拼杀的叛军,面前突然失去了目标。虎儿军的士兵们缩了回去,与同伴互为依托,本来堵在路上的人墙,顿时分散开来。只是,他们这团花阵,与重兵步有所不同。重步兵大多装备长兵器,摆这个阵可以分作几层,里外兼顾。但他们不行,只能布一圈。
但即使如此,叛军们还是见缝插针地钻了进去!可当他们突入之后才发现,祸事了,本想把对方分割包围,可实际上,却是咱们被分割了!虎儿军的官兵们越战越勇,叛军们愈战愈弱!有匪首见此情形,心知要遭,放声呼道:“退出去!退出去!”
可这团花阵,进来容易,出去就难!四面八方全都有兵器招呼!在冷兵器时代,摆阵不是难事,你就是叫一群大字不识,从来未经训练的农夫,他们也能根本你的指示排出各种大阵来。但难就难在,在实战中,在鲜血和惨叫的交织之中,士兵们还能本能地保持阵形,并在受创之后,及时补上。这就要长期艰苦的训练,否则,想也别想。
这场战斗很快分出了胜负,匪首们领着喽罗,顾得了头,顾不了尾,抱头鼠窜而去。留下了十几车物资,数百名百姓,还有扔了兵器跪了一地的俘虏。
周指挥摘了头盔,全身被汗浸透,甩了甩手中带血的长刀,他呼出一口气:“东西发还百姓,俘虏押回城去,梁县尉,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了。弟兄们,回城,吃饭!”
“好好好!弟兄们辛苦,回城之后,我当禀明知县,定来劳军!”梁县尉连声道。这保境安民,还得靠子弟兵啊。
驿店镇的事,很快报到了府城,凤翔兵马总管张宪,将近来发生的京兆群盗劫掠凤翔的事例稍作整理,报到了秦州帅司。
“大帅回来没有?”秦凤经略安抚司衙门里,身兼制置司和经略安抚司“主管机宜”的张庆向一名干办公事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