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一样,本帅也不好过,共体时艰吧。”徐卫有感而发。“说,何事?”
“禀相公,月前,熙河边军在久不巡逻的古骨龙城以北,挡获了一支马队。当时,这支马队想要越过边界,进入我熙河防区之内。军汉们拿住一问,说是来自西域。并称,他们前两年来过一次,并受到了陕西长官的款待。这一回,他们行商党项,借机前来拜会。”姚必隆禀报道。
徐卫听罢,总觉得有点印象。细想一阵,终于想了起来。当时,三叔还在陕西宣抚处置使任上,也是熙河边军抓获了疑似细作的马队,被押解到宣抚处置司。一问才知,对方自称辽帝的使者,跟党项人通商的,不小心误入边界。
也正是通过他们才知道,原来辽国的一位宗室勋贵,叫耶律大石,于辽亡之际率部西走。没几年,在西域干得风生水起,接连击败当地势力,重新把辽国的大旗竖了起来。当时,三叔接待这些人,并没有想太多太远,只是考虑着跟另一支抗金力量取得联系,总归是好。
时间一长,这事自己都给淡忘。没想到,对方居然又来了。不过,这次来显然不一样。如果说那个叫耶律大石的,忌恨着南朝联金灭辽,背弃兄弟之盟,他才不屑跟你有什么往来。但现在既然又派使者回来了,是不是说明一些问题?
一念至此,徐卫立即问道:“人在何处?”
“奉姚经略之命,卑职押着领头的几个人一路来到秦州,现在那几人正在外头等候处置。”姚必隆回道。
徐卫闻言暗思,这件事还是先请示一下绵州的好。毕竟关系到外国,自己如果单方面处理了,未免有专断之嫌。这制置使的位置,屁股还没有坐热,不能给人以跋扈之感。
“行了,你一路辛苦,去馆驿歇着,随后便可回去复命。告诉你兄长,事我知道了,人我留下了。”徐卫挥手道。
“是。”姚必隆躬身一礼,退出了堂去。
他一走,徐卫唤来辛赞,让他出面安排那几个人住下,好吃好喝招待着,先不见他们。随后又追回刘子羽,让他趁去绵州的机会,把这事也给徐宣抚禀报请示一下。
一直到三月底,刘子羽从绵州回来,事情才有了音讯。徐处仁批准了徐卫的请求,除了粮食和钱财之外,用于军需的各种矿物材料,今年就不需要往四川运了,就地解决吧,宣抚司会派出相关官员来审计。
至于西域来客一事,宣抚司的意见是,由陕西制置司先出面跟对方接触一下,看看到底是什么来意,然后再作进一步打算。有了这个批复,徐卫便立即安排,要亲切接见所谓的辽国商人。
接见的场所,选在秦州知州衙门的花厅上。只因制置司,经略安抚司,都是军机重地,不适合接见外宾。
在“外宾”没到来之前,制置使徐卫、参谋吴玠、参议刘子羽,主管机宜张庆和秦凤经略安抚司的参议马扩已经齐集堂上,规格可谓不低。
此时,深具外交经验的马扩正在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