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军!万户萧挞自延安来,已入城!”正沉思之际,有士卒上城报道。
“哦?请他上城。”马五回道。萧挞和他同为契丹旧臣,辽亡之前虽无来往,但降金之后,因同为契丹族人的缘故,较为亲近一些。现在他从延安过来,想必是受娄宿之拿,前来催促进兵的。
不一阵,一将上得城来,老远就喊道:“你终于出兵了。”
马五笑了笑:“我若再不出兵,娄宿只怕杀我的心都有了。”
“那倒不至于,只是话就难听一些。”萧挞原本统率一个契丹万人队,但韩常攻环庆,娄宿将他的兵马大半分给韩常,只留下极少数守卫延安。
马五没再闲扯,直接问道:“虎儿军进至何处?”
“已完成集结,估计这两日便将攻取丹州。娄宿遣我至此,便是督促你火速进兵。”萧挞回答道。
兵贵神速,若徐卫真想图延安,他不应该这样拖延。应该趁各路援军没有到达延安这前,就猛攻城池。心中越发疑虑,遂对萧挞道:“此事恐怕有诈,我且宽限我两日。”
萧挞不明白他话中之意,问道:“这话从何说起?”
“甘泉距离鄜州尚不算远,若有变故,我还可回防。若再往北走,就远水救不得近火了。此事万望你周全!”马五抱拳道。
“这恐怕不妥,娄宿已然动了肝火。你我二人本就同源,若行此事,必招非议。另外,容我劝你一句,国相还在陕西时,你就和娄宿言语不合,意见相左,彼此心存怨恨。这种紧要关头,还是不要节外生枝了。他让进兵便进兵,左右这陕西,也是他主事。再说了,能有什么变故,我肯信,宋军敢拔鄜州?”萧挞好言相劝道。
马五目光如炬,正色道:“你还真就说中了,以我看来,徐卫这回十有八九是另有所图。鄜州,可能性很大!”
“有根据么?你可知延安危如累卵?自活女战败,关中平原上,我方已无一兵一卒。宋军已袭取了河中府,控制了浮桥壁垒,陕西和河东的联系已经完全切断。说难听点,这叫瓮中捉鳖!你若说徐卫另有所图,那他何必在同州大肆集结部队?无论如何,回援延安绝不会错。汉将韩常,都已经全力往回赶了,你不能落在人后吧?”萧挞道。
这句话引起了马五注意:“什么?韩常也回来了?这么说,环庆之事失利?”
萧挞误会了他的意思,有些不耐道:“这种关头,你还争个甚?知道你当初反对打环庆,说是徒劳无功。现在果然被你言中了。罢罢罢,一切休说,回延安再作计较。”
马五没有回应,韩常既回,延安可保无恙!一念至此,对萧挞道:“我意已决,暂缓进兵。劳你回禀娄宿,就说我已到达延安边境,驻兵甘泉,虎儿军很快就会察觉,自然有所顾忌。也不须再着急赶赴延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