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副帅勿忧,父帅提着大军,想必此时已经过了彭原。等曲端回过神来,木已成舟,悔之晚矣,哈哈。”徐严放肆地笑道。
刘子羽听得皱眉,有必要把话说得这么明,这么满?只是,对方到底是泾原徐经略的长子,他也不便多说什么,遂向刘光世道:“副帅,这首要之务,便是控制庆阳城。不知城中防务……”
刘光世一指下首的刘锜:“此事,问刘九便是。”
刘锜闻言,作个四方揖,道:“据卑职近来查看,庆阳城中留守兵力并不多。控制城池问题应该不大,只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冲突和流血,卑职斗胆建议,还是不要硬来。”
徐严打量他一番,问道:“不来硬的,难不成曲端这些爪牙会乖乖就范?”
刘子羽轻咳一声,提醒道:“徐钤辖,我等此来,非为杀伐。曲端及环庆将士,也并非敌人。徐宣抚作此布置,不过是以防万一。”
徐严一声冷笑:“你是不知道曲端底细,才对他抱有幻想。这么跟你说吧,如果曲端没去前线,而在庆阳城中,此时,你我可以说生死难料。对待这种人,万不可心存侥幸。”
刘子羽轻笑一声,客气道:“虽然如此,但听听他的意见也无妨嘛。”语毕,将目光投向刘锜,示意他继续。徐严也不阻拦,直盯着刘锜,倒想听听他有什么高见。
“庆阳城中守军虽不多,但如果贸然行事,冲突再所难免。卑职认为,控制城池之前,可先控制城中统兵官。蛇无头不行,如此一来,甚为便利。”刘锜说道。
刘光世频频点头:“这倒是个办法。”
刘子羽也表示赞可:“足下高见,没请教?”能有这个见地,对方应该不是泛泛之辈。
“哦,他姓刘名锜,字信叔,家中行九,其父曾任熙河帅。现为帅司准备差使。”刘光世赶紧介绍道。
刘子羽颇感吃惊,竟然是刘仲武的后人,难怪见地不凡,原来是将门虎子。心中高看他几分,又问道:“依你之见,若要控制城中统兵官,该当如何?”
刘锜想了想,回答道:“副帅虽然不掌事,但毕竟是长官,若由副帅出面,假借名目集合城中统兵之官,而后加以控制,应该不是难事。”
刘光世闻言思索片刻,吸了口气,面露难色道:“这虽然是个法子,可不一定能凑效。你也是知情的,我这个经略安抚副使兼兵马副都总管,只是个挂个名而已,城中一兵一卒也难调动。那些统兵官,未必就卖我面子。而且,万一有人起了疑心,反而打草惊蛇。”
“这却无妨,环庆军构成极为复杂,曲端不在,无人主事。他这些部下,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作乱。”刘锜十分肯定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