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庆一时沉默,似乎在思考在什么,良久,方才抱拳道:“既然是张经略,那在下就明说了。上个月,贵我两军互相冲突,双方都有死伤损失。当然,这是违背两国和议的……”
“嘿嘿,既然知道违背和议,还敢放火烧粮?徐家老九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啊?”张深冷笑道。
张庆又一揖:“实不相瞒,上个月,我们大帅受宣抚司召集,不在前线。这些事情,都是一线统兵官干的,大帅实不知情。所以,回来闻听此讯后,勃然大怒!感觉到事态严重,这才派在下火速来延安。”
“哦?有这事?那徐九的意思是……”张深斜眼问道。
“徐大帅的意思,止戈息武,北以鄜州,东以华州为界,互不相犯。”张庆道。
张深一拍帅案,骂道:“有这等便宜的事?你们烧了多少麦田知道么?给我军造成多大损失知道么?他徐九一句话就想了结?作梦!”
张庆也不示弱,一揖道:“张经略息怒,一个月以来,我京兆耀州之民,死于金军铁蹄之下以万计,村镇被毁以百计,这损失难道小么?”
“那怪不得旁人,事是由你们先挑起!既然想讲和,不能空口说白话。他徐九这两年是名声在外,可不要以为打了几仗,便算号人物。陕西英雄地,风云地,不是他一个后生晚辈能支手遮天的。”张深哼道。
张庆还是那副一丝不苟,踏踏实实的模样,闻言朗声道:“既如此,那徐大帅还有一句话。”
“说来听听。”张深点头道。
“如果贵军不打算停止冲突,我军奉陪到底。从在下到延安这一刻算起,再有金军越过界线,踏入耀州或是京兆府一步,即视为主动进攻。由此引发的一切后果,均由金军负责。”
张深勃然色变,敲着案桌道:“那本帅倒很想听听,是什么后果?”
张庆直视着他,缓缓道:“徐大帅吩咐在下,若金军不同意停止冲突,便问他们,还记得定戎一役么?”
张深这下没怒,反而愣住了,因为他觉得,这才象紫金虎会说的话。
“好!好!到底是紫金虎,口气这么横?求人都求得这么硬?你现在就回去告诉他,没商量,完颜娄宿不可能答应!”张深大声说道。
张庆没动,等了片刻后,说道:“如果金军把集结在华州的部队撤离,我方也可以退出渭水以南,本属华州的地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