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不是一个意思么?”徐六苦笑道。
“要是因此激怒了女真人,对方引大军来犯呢?”徐卫又问道。
徐良将酒杯往桌上一放:“那就怨不得谁了。这有可能么?听说粘罕已经引主力回国了,现在统率陕西金军的是完颜娄宿,他不会如此冒失吧?”
“试试就知道。”徐卫诡异地笑了起来。
五月初七,同州治下,朝邑县。整个同州境内,数此县地理环境最好,原本户口丰实,良田无数。同州每年课税征粮,朝邑都占大头。但战事一起,百姓逃散,十室空其六七。粘罕撤到此处后,将无人耕作的田地分给士兵。至眼下,已到收获季节,一片片麦田看得人心里舒坦。
田野之中,人头攒动,留守的百姓,女真的签军,都在田间地头忙碌着,挥镰不止。这些人分工有序,有负责收割的,有负责运送的,为了抢时间,金军动用了大批的车辆,甚至将战马牵来拉运。阡陌之上,挑粮的男女络绎不绝,扁担纤担齐出,沉甸甸的粮食压着它们一闪一闪,发出欢快的吱嘎声。
娄宿看着眼前的景象,象是终于了却一桩心事。这粮一收,大军自给当无问题。只要有吃的,还怕在陕西呆不下去?
“务必抓紧,就指望华同二州河中一府了。只要这三地的粮食收起来,供给部队绰绰有余。”耶律马五正在向负责监督收割的军官交待。这些日子,他可是担心吊胆,最怕遭到西军以及贼寇的破坏,所幸,一直平安无事,紫金虎看来也受到他上司的约束,不敢轻举妄动。
“热!实在是热!马五,听说南边更热?”娄宿秃着脑袋,扯开衣领,袒胸露乳仍嫌炎热。头上的汗水已经在脸颊流成了河。
“据说是这样,我也没去过。”马五随口回答道,目光一直在田地间游走。
“那南人遇到夏秋,不得把皮都扒下来?”娄宿摇头叹道。
此时,一名金将突然问道:“那南边的人天了炎天暑热之际,穿衣裳么?”
马五看他一眼,懒得回答,那人见状,倒不觉无趣,反而怪笑道:“若是不穿,那说什么也要去看看。”这句话引起了同行之人的哄笑,连娄宿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跟着笑了起来。
“这粮一收,紫金虎若再敢来袭扰,我就斩断他的爪子!”
马五听后,又劝道:“不可,国相走时再三交待……”
“行了!我自然有数!你不就是想说我军当务之急,是在陕西站稳脚跟么?”娄宿有些不耐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