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沉思时,门外响起在几声缓慢的敲击,徐卫只当是下人,问道:“何事?”
“官人,今日能饮酒么?”张九月的声音在外头响起。原来徐卫在保卫长安期间,一直戒酒,今日有客来,又是一家团聚,因此九月来问。
“你不能直接进来说么?”徐卫笑问道。
九月踏进书房,徐卫这个比他还大些的妻子,这两年或者是因为条件的改善,又或者是因为心境的舒缓,倒越发地美艳了。她衣着尽管仍然朴素,却不象当初徐卫在何府里初见她那般寒酸。而且剪裁合体,衬托出婀娜的身段。首饰虽然不多,但每一件都恰到好处地起到了点睛之用。不施粉黛,又正符合徐卫追求的天然。
“李宣抚送的剑南酒还有几坛,为妻是想,今日难得聚集,官人是不是要陪姐夫喝几杯?”九月说话间,已经走到徐卫身旁。
后者拉过她的手,答非所问道:“这段时间没甚要务,我得在家多呆一些。”
张九月又显然言不由衷:“官人为帅守,又是京兆知府,军政事务繁多,不必以家为念。”
徐卫斜一只眼,瞪一只眼,嘿嘿笑道:“此话当真?”
九月还是一本正经:“这还有假?”
“那我吃完饭就去营里跟杨彦他们挤大铺?”徐卫威胁道。
“官人欺我不知?杨彦他娘昨天还来窜了门,说是儿子如今作了高官,只是连年征战,连个老婆都没娶,二十多岁还不娶妻,不知招了多少耻笑,连马二胖子都有了婆姨,叫她好生恼怒。因此正打算把宅子刷一刷,替杨彦招媒说亲哩。”张九月笑道。
“嘿,我说那厮怎么最近走路都在笑,原来是要娶婆姨了!居然敢不向本帅汇报,娘子,记住了,随礼的时候咱们一贯也不送,全家都去,吃空那撮鸟!”徐卫恼怒道。转念想起正跟娘子斗嘴,又道“你真不想我留在家里?”
九月忍住笑:“大丈夫志在四海,岂能蜗居于家?”
“好!左右没人挂念,我下午就引支马军,去看看女真人的麦几时熟。”徐卫说道。
却听娘子笑出声来:“为妻已经吩咐门房,不放官人出府,又嘱咐了马厩,将官人那匹战马牵出城去跑跑,倒看官人怎么出门?”
徐卫心头一乐:“你这算啥?干脆稍后把我灌醉,把衣裳鞋帽都藏了,我堂堂帅守,总不能光屁股出门吧?”
张九月眉头挤作一团,苦笑道:“这也太歹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