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庆勃然大怒!整个人弹起来,象是要爆发了。但随即跌坐下去,挥挥手,示意那军官退下。
辛赞叫他烦躁的模样,本欲离开,可心里委实七上八下,小心翼翼地问道:“金军真要打关中?”
“你问我?我问谁?”张庆不耐烦地喝道。辛赞骇了一跳,行了一礼,这才转身离开。刚出二堂,突然面前一黑,被什么东西撞了个正着,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嗨!”有人喝了一声,辛赞只感一股大力把他扯了起来。定睛一看,却是王彦王都总管。
王彦手里抱着头盔,绕过辛赞,到张庆跟前,脱口问道:“大帅还没有消息?”
张庆手肘拄在案上,撑着脑袋,摇了摇。王彦把头盔一扔,骂道:“娘的!这是第四天了,连续增兵!我看呐,金狗就是要进犯关中!”
张庆忽地抬起头来:“两处大营都准备妥了吧?虽然没有明令下来,可咱们得时刻预备,别到时候手忙脚乱。”
王彦点了点头,懒得回答了。鄜延失陷,张深投降,闹得是满城风雨,沸沸扬扬,看这局势,日子难过了。
“器械都装了没有?尤其是都作院,大帅再三嘱咐,火器那东西开不得半点玩笑,既要防潮,又要防火,还不能晒着……”张庆又问。
王彦象是也有些不耐烦了:“你就放心吧,都装车了!不过都作院的匠人还在日夜赶工。前天我还去视察了一遍,就那铁铳还是甚么东西,铸了两百条。那家伙,一炮放去,地都在抖!”
张庆不再多话了,金军于同州集结,不用说,肯定是欲图关中。咱们几万人马还扎在定戎,上头也没个准信,到底是往西转移,还是坚守此处,不得而知。唉,不管要撤要守,总得给个话吧,要守还好办些,万一要撤,你不能只管军队吧?这华州和定戎的百姓都眼巴巴望着呢。
刚想到此处,听得外头一阵铿锵之声,行伍中人对这个声音再熟悉不过了,那是铠甲兵器相撞所发出的声响。
张庆王彦两个抬头望去,只见一行披挂整齐的人跨进二堂。为首一个,脸庞削瘦,鼻梁高,鼻头弯,神情阴鸷,随时都是一副吃人相,不是杜飞虎是谁?
看到他,张王两位心头都是一颤!不约而同站起身来,迎上前去。
“张机宜,王总管!”杜飞虎抱拳一礼。
两人匆忙还个礼,王彦性急,直接问道:“大帅有何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