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中彦停下脚步,回头道:“我也是刚刚进城,将士们一路从鄜州奔过来,人困马乏,总要歇息一阵才好作战。”
徐成眉头一皱,问道:“蟒头山距此多远?”
“总得三四十里地吧。”张中彦随口答道。
“三四十里?那能走几步?莫如立即起兵前往接应。”徐成建议道。
张中彦露出一种奇怪的笑容,上下打量对方一番,阴笑道:“那,不如请徐统制先行,张某随后就到,如何?”
“你当我不敢?”徐成是个爽利汉子,见不得这种阴阳怪气的东西,没好气地问道。
张中彦连连摆手:“怎敢有此想法?徐统制是泾原徐大帅之子,陕华徐大帅之侄,将门虎子,后生可畏。金军见了你,保管是卷旗夺路而逃!”
徐成毕竟年轻气盛,懒得跟他打嘴仗,扭头大吼了一声:“停止前进!”一声令下,那正在鱼贯入城的虎捷将士立即止步不前,保持原有队形,一动不动。张中彦也看得暗自心惊,难怪紫金虎那么嚣张,他这支部队确实有过人之处。
“弟兄们,友军同袍从鄜州过来,跑累了,动弹不了。咱们是从同州来的,路途短一些,还有把力气。咱们让友军喘口气,先去增援姚知州!”徐成放声大喊,语毕,斜着眼睛盯了张中彦一眼,命令部队后队改前队,掉头又出城而去。
刚出城没走到两里地,徐成见士卒们都往北看,议论纷纷,扭头一瞧,只见丹州城北面的驿道上,一片人潮正往城池方向奔来。待走得近一些,才发现,竟然都是些平头百姓。而且仔细察看,不难发现,这些人里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简直是拖家带口。
“统制,莫非有什么变故不成?”手下一名马军军使问道。
徐成想了片刻,吩咐道:“派人去问问,到底怎么回事。”部队继续前进,几名骑兵离开队伍,打马前行。没一阵,疾驰回来,并带来一个让徐成极为震惊的消息。
“统制,百姓们说,有金兵劫了汾州镇,他们都是逃出来的。”
徐成心头一跳,脱口问道:“汾州镇在何处?”
“据说,是在丹州东北角,和延安府交界处,距此六十多里。”骑兵回答道。
姚知州在丹州东南角的蟒头山抗击金军,怎么在东北的汾川镇又出现金兵踪影?这却是怪了,难怪女真人是搂草打兔子,一面强攻姚部,一面还出去转转,抢劫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