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爷摇头:“第一点可以,但第二、三点不可行。即使欧大人留了下来,恐怕遭到朝廷的嫉恨。”
欧阳笑道:“其实第一点也不成,有句俗话说的好,一个阳平人是一条龙,一群阳平人是一群虫,两个再能干的人,总有各自做事风格。可以撤了苏千我上,但是绝对不能有两个主管理者。”
苏千佩服道:“大人倒还笑的出来。”
“难道哭?”欧阳道:“放心,即使到了岭南,我们也还有合作的机会。就当我是去开拓南方市场好了。”
其他人也不好再说什么,左右也说不出个名堂出来,大家只能告辞静观其变。没想到,此事第二天就传了出去,立刻成为阳平地面第一大事。欧阳很明白,其实很多人并不是关心自己的前途如何,而是关心下任知县是谁,是怎样一个作风。但百姓也明白,没了欧阳,以往好处和坏处都会打打折扣。
而欧阳则关心是遗留在阳平的两项产业。第一是报社,报社不在于不动资产,而在于刚能独当一面的记者们。这方面问题不算大,记者们都表示愿意和皇家报一起存亡。其次就是军工厂,赵玉第一笔订单钱已经收了,厂规模虽小,但也日出八百枚火药包,交付定货也就这么几天的事。现在问题一是工厂是否还能继续经营,二是工厂搬迁的规模有多大。
展铭招募厢军一事,也因为这半路出的程咬金而耽搁,而对外军事贸易也因为这突变而暂停了商议。展铭本人对欧阳感激不是言语所能表达,两年多时间将自己从一个捕快提到了县尉,而后又升到了六品官。他不善表达,只是说欧阳去哪他就去哪,任官几品他无所谓。反正他本不是本地人,而且惠兰也得和欧阳一起搬迁。
不管怎么说,此消息带给阳平是一片死气沉沉,由于对未知的恐惧和担忧,导致场主无心管理,工人无心开工,学堂无心教授。即使是农民也在谈论是否囤积粮食。欧阳在时候,囤积一点意义都没有,因为无论年景如何,衙门会根据市价的变化来稳定。丰年收粮,贫年卖粮。所以百姓囤积只有损失而没有收益。
再看朝中上下,现在都看着阳平这块。这事要说也叫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而阳平的表现直接开始影响到了东京。首先酒类、纺织类产品,由于阳平场主推脱定单,价格上扬。珍稀药材,貂皮等奢侈品由于阳平商业协会暂停对金贸易,价格攀升。预计猪、鸡、羊等生畜由于阳平养殖场的停止供给,将来会有大的变化。
由于恶性循环,零散储户出现恐慌性提现,虽然苏千调集大量资金到阳平压制此事,但毕竟泡沫严重,各地储户都有提现的迹象,再加周边经济一体。阳平钱庄紧急知会户部,钱庄随时都可以因为兑现不出现金而倒闭,需要朝廷紧急借贷资金。作为几乎是北面地界垄断钱庄,他的可能倒闭,户部在派人调查后深感恐惧。立刻上表请皇上准许民间借贷,赵玉看了以后决定亲自传唤了苏千。
……
“要借贷三百万贯?”赵玉倒吸口冷气问:“这算是什么道理?”
苏千明白赵玉的疑惑回答:“回陛下,借者随时可提储金,多付点手续费而已。但是贷者期限未到,钱庄无现币。这三百万贯只是第一期,而后还望朝廷能在两月之内借贷阳平钱庄五百万贯。如此钱庄才能渡过危机。”
赵玉听了苏千这话感觉甚是可笑:“你自己做不好生意,凭什么要求朝廷帮你的忙?”
“苏千为阳平钱庄负责人,定然赔上全部身家外加性命,但阳平钱庄危难消息一出,各地储户定然开始疯狂套现,以阳平目前资金储备,总有千万之储蓄血本无归。”
“有这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