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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章说的不无道理,只是你去带铁将军找地方,那么这母女俩怎么办呢?延误了病情,谁能负责,自己既然已经说出口要帮助她治好眼睛,势必就要说到做到,他这一生,做错的事不算少,但每一件事错得都问心无愧。

“大人,这母子俩,下官派人抬轿送到府上就好!!”林子章赶紧表忠心道,找地方重要,但这母女俩的事同样重要,自己可不会顾此失彼而铸下大错。

听到这里,倚在门边的商惠语已经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了,如果她的耳朵没有出现幻听的情况下,这件事就是真的么?她不敢置信,更不敢相信命运之神会眷顾到她们的头上,这一次,她真的相信了,这个老者说话的态度与语气让人有种不容拒绝的意味。

“无衣,你带路吧!”朱锦添仰头长呼一口气,跟在胡无衣的后头,这件事还是得由他出面解决,少明性子果断里带着一丝优柔寡断,若是这点不改变,他很难向更高处的位置发展,聪明,机智等等这些少明已经具备了,如果丢到军队中磨练一番,倒是能克服优柔寡断的缺点,只是不知京城里的小皇帝是怎么想的!!

……

同一时间,远在数千里之外的京城,一袭金黄色锦袍的少年人独自倚在亭台的一根柱子旁,迷离的双眼无神的凝望着面前这一片沉静的潭水,霎那间,他有些精神恍惚,王振与朱少明离开了京城已经有了二十多天了,稍稍能表慰藉的就是那仅剩的几封奏折。

潭水湛蓝深几许,静波荡漾印照唇,最是良辰思故人,独倚凭栏望红霞。少年人生得一副好模样,明眸皓齿,丰神逸朗,唯一的缺憾却是那眉宇之上的细水纹。

世人只艳羡其有着不世的权柄,有着无尚的荣耀,却忽略了背后所要承受的疼痛,这也许就是世人所说的冷眼旁观吧!多么怀念王振与朱少明相处时的时光,也许这一次回归,他们之间的关系会不如从前吗?世事难料,人情冷暖,王室的其他宗族最近也在身旁闹心,其源头就是朱少明殴打了自己的胞弟祁钰,这一次,他们的呼声出奇的一致,纷纷要声讨朱少明的罪责!

还有朝内,好像少了王振与朱少明,他们的嚣张气焰又回来了,对于自己的政令也是大肆干涉,三言两语将你博得无话可说,但你又挑不出一丁点的毛病。难道朕真这么没用么?年轻公子在心中不停地问自己,年少轻狂,可朕呢?堂堂一朝天子,想实施出自己的仁政就如此的难么?先帝在位时,总是谆谆不悔的教导他要做一位仁君,做一位世人敬仰的明君,可是父皇,您可知,孩儿如今就是想促成一件事都需要三思熟虑。

“祈镇,我与祖奶奶说你近日心情不大好,就知道你在这里!!怎么了,何事如此让你为难!与皇姐说说!!”朱琳兰强装出满腔的笑容道,祈镇的心情他能理解,只是现在他真的什么都不用做的,做一国之君,要忍常人之不能忍,习惯普通之下最难耐的寂寞,因为高处不胜寒,整个大明王朝,唯有皇上一人站在最高峰睥睨天下,做好了,百胜称颂,失败了,怨声载道……

金光灿烂的锦袍少年转过身来自嘲地一笑,皇姐的心他能明白的,只是他真的很恨,恨那些把持朝政的大臣,这天下是朕的,不是你们的,你们却本末倒置,处处与我制肘,没错,朕确实羽翼未丰,但也绝不容许你们骑在朕的头上作威作福。

“皇姐,朕没事,只是有些累了!”说罢,锦袍少年已然翩翩离去,来时带着深深的眷恋担忧之色,去时形单影只孤独落寞。这是王者必须扛过去的一道坎,跨不过去,君主权力就会被架空,这是极其悲哀的。

朱琳兰呆站在原地喃喃自语道:“愿君只做快乐君,愿君只许天下福……”

……

镜头再一次拉伸,聚光灯再次回到朱少明的身上。事实上,朱少明也不好过,之前的重重包围注定了其不能完好无损的离开花府,但峰回路转,里里可布不知是抽风还是内分泌失调,轻描淡写的放了他一马,也放过了无衣,这让他大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