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同样策一匹白色的马驹,掉过头望了望朱少明,对他的态度很满意,年少轻狂不可怕,可怕的是年少轻狂不可一世,可怕的是听不进旁人的建议,可怕的是不会甄别旁人的好坏。
“照现在这个速度,下午申时过半也就能到了!!”老者仰头对着天空望了望道,世人只道他是惊天战神,却不知他对岐黄之术也颇有造诣,只是这些,也仅仅只有深宫里的那一位知道,不过这样也省去了不少不必要的麻烦。
朱少明点了点头,对爷爷的倾佩之情油然而生,如果说自己正处书生意气,那么,他的爷爷就可以称得上是老气横秋,神机妙算。
大仇得报,他相信爷爷已经为他安排好了一切,但也知道,即便是亲情,爷爷也不可能为他铺一辈子的路,爷爷所能做的,也只能让他以后走的路稍稍顺畅一些,并不能为己谋划一生,这是他必须深刻明白的道理,也是必须警醒的道理。
朱锦添高兴的捋捋胡子,能与唯一的孙子相认对他来说,足足了却了这二十多年的相思之苦,同时他也在心里告诫自己,可以在必要的时候帮助他成事,但却不能一味的付出,这样会引起孩子的惰性,于他以后要走的路是非常不利的!
胡无衣则换了一袭女儿装,青粉淡雅,美若天成,最是那羞人的一抹红颜娇俏让朱少爷的狼光三番五次的光顾。昨晚对他来说,也是经历了生死,大仇得报,她心里一下子变得空荡荡的,只是一人孤单无助之时,身旁还有一位他,这是她这一辈子的幸运所在,更是百年修来的福气,即便他的身边有着数目众多的优秀女子,她依然觉得幸福与满足。
人逢喜事精神爽,在快乐的时候,时光总会带走幸福的微笑,困倦的时候,时光总能拾起你啜泣的眼泪,并让你重温旧梦。走着走着,太阳越爬越高,热量也越来越厚,经过了一大半天的长途跋涉,一行队伍终于到达了定兴县,又是一系列的迎新大会,不过这个一位县长,可不似曹顶天,他没有动用大量的人力与物力来打造面子工程,也没有那甚多的普涨浪费,简短而又不失礼节的迎接让人如沐春风。
“朱状元,久闻其名,今有幸得见,是谭某的荣幸呀!!”这一位谭立秋谭大人虽长了一张公正不阿的脸谱,不代表其不会说话,相反,这些客套话在他口中那是说的滚瓜烂熟,一顿饭,众人吃得是只摸肚皮,滚圆滚圆的。
朱少明当然也不会吝啬自己的恭敬之词,这让俩人突的产生了一种相见恨晚的错觉。天下无不散之筵席,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朱少明带着深深的满足之意回到了驿站休息。
当夜,风平浪静,众御林军侍卫满足的饱睡了一个好觉。第二天,朱少明便起身告辞了谭立秋,队伍又开始艰难跋涉在天地之间。
“爷爷,您觉得谭县令这个人怎么样?”闲来无事,朱少明也只好找自己的爷爷唠唠嗑,解解闷,同时他也想透过爷爷的眼光里来看一个人,他盲目的相信爷爷能慧眼识炬,从其言行举止中大致判断出一个人的某些特征。
朱锦添笑而不语,没有作答,这些事,即便我告诉了你,你能轻易的领悟么?一个人的本领只有在不断的失败中总结经验,在生活里总结事物的本质才能不断完善自己。
其实,朱锦添已经通过自己的表情和神态告诉了朱少明,能不能参透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有些事点破了也就失去了事物原本的属性。
朱少明见爷爷含笑不语,开始有些不明白,搜肠刮肚想知道答案,可看到无衣那啼笑皆非的笑脸,朱少明瞬间明悟了,原来爷爷不是没有告诉他答案,而是在教他观人的本领,给予人鱼,不如授之以渔。说的也正是这个道理!!
通过与爷爷广阔的阅历中交谈得知,下一站,他们会经过保定,再由保定深入到定州,再到正定县,最后即可到达山西的平定县,平定县正是此行的目的地之一,朝廷如此大费周章的运送官银赈灾,为的就是想治下的百姓能安居乐业,这一点,也是朱少明极为看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