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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在锦衣卫如此固若金汤的层层防守之下,哪怕就是一只蚊子都很难飞进来,那么,曹顶天又是怎么死的?是被人下毒还是暗器所杀?一时间,抹不开的疑团浓云密布的显现在朱少爷的脑海里,到底是谁,王振?不可能,自己一直都在观察他,他没有出手的时间,如果说动机,他有,但也犯不着如此明目张胆的将曹顶天杀害,这不符合常理,更不符合事实。

朱少爷圆睁的怒眼扫视着堂下每一个人的面孔,这里面的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是杀害曹顶天的凶手,也有可能凶手另有其人,但无疑有一点,曹顶天的身死,让这起精心策划出来的反间计一个重拳头打在了棉花上,主犯已死,其他人死无对证,遑论能膈应膈应王振了。

“所有人,小心戒备,传郎中过来!!”朱少明大吼一声,迅速有人跑出去喊郎中去了,只是这深更半夜,能不能找着郎中还要打一个问号,他叫郎中过来并不是想治疗曹顶天,而是他需要迫切的了解清楚曹顶天的死因,这一点,尤为重要。

不多会,郎中已拖着疲倦的身形来到了知州府邸的堂上,放下医药箱,首先探手入曹顶天手腕处,凝神思索了片刻,幽幽叹了口气,道:“大人,曹大人怕是没救了!!”这个郎中叫悬壶,祖上都是从医的好手,他将中指点在曹大人的手腕处凝神听了半天都没有发现一点脉搏活动的迹象,这让悬壶愕然不已,曹大人好好的怎么就给死了呢!不过死了也好!换个知州或许能好上一些……

“先生,我是想问曹大人的死因!!”朱少明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活人未死弥留之际才会去请大夫,而曹顶天却是早已身死,自己还要去叫大夫,难道自己相信他不是真死?而是诈死?可能很多人都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一种药叫做还魂药,喝了之后能长睡三天三夜不醒,一切标题特征都没有,这便是诈死。

悬壶这才想起来面前这个人就是昨天傍晚入城的钦差大臣,如此静距离的接触钦差大人还是头一次。面若白玉,身形矫健有力,只是眉宇间有些戾气,如果服上自己开的一副药便可解决。

“大人,我是郎中,治病救人的,至于这些死因的诊断就不在我们的范畴之内了!”悬壶有些尴尬,他没有想到钦差大人找他来是为了看一个死人,还让自己摸清他的死因,实话说,这真的不在他的领域范畴之内。他可以三针救醒一个长睡不醒之人,但对于已死或是死透的尸体来说,这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朱少明笑笑,倒是自己孟浪了,这个郎中看起来有些悬壶济世的风味,只是不知道医术怎么样,不过从这简简单单的一些小动作中就能看出他技艺的娴熟与精湛。这不是一个生手或是半瓢水能相当的,不过,仵作与郎中之间也应该没有很明显的界定吧!

“传令下去,找仵作来!!”朱少明想了想,既然这个郎中对于死人无能为力,自己只好另找人来确定曹顶天的死因了,按照他的计划,只要这曹顶天供出了王振,那么,这对于接下来的行程将是大大有利的,王振是副帅,同样拥有不可小觑的权利,他不得不出此下策。

很快,在锦衣卫的带领之下,有两个仵作被找了来,朱少明抬头望着这两个仵作,心头巨震,其中一个就是在悦来客栈为自己化妆的人,如果自己没有记错,他应该叫做酒泉,可是他怎么又摇身一变成了仵作?这一点,朱少明想想就顿然,能为人乔装打扮的应该对这方面比较擅长吧!

朱少明以微不可闻的姿态向酒泉打了一个招呼后,沉声道:“你们两个,谁今天说出了曹大人的死因,赏银五十两!!”此话一出,让所有人都冷吸一口气,五十两,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验尸工作,这样的价位无疑是比宫中御赐的仵作还要金贵,也不知状元郎哪里来的底气。

“慢着!!朱少明,你深更半夜的不睡觉,偏偏要来审曹顶天,现在倒好,案子没有了结,人已经死了,你到底还想怎么样?一个晚上被你闹腾出如此之多的事,你让队伍明天怎么继续前进?”王振从位置上站了起来,义正词严的呵斥着朱少明,你到底是想做戏给谁看?曹顶天已经死了,他对咱家也没有了任何的威胁,就算你查,也查不到什么,何必要浪费大家的时间呢!

俩仵作犹豫了,他们不知道是该听朱少明的话还是相信那个说话尖声力气的胖子的话,六目相对,他们想知道这单子事还能不能做,那先前许诺的五十俩银子还能不能兑现,至于其他的,他们管不着,也不想管,除非有一天,他们也死掉了,那么就可以管了。

钱回冷眼旁观,这俩人斗得越厉害对自己越有利,即便他所属王公公的阵营,仍不能消去他心中的小九九,曹顶天的前车之鉴就摆在自己面前,在王振的面前,自己与曹顶天的区别在于自己在朝堂之上说话还能有一席之地,相反,曹顶天就只是一枚小卒子,用之,招来,挥之,即去。

“大人,我们还查不查?”酒泉斗胆问出了这句话,立即遭到了王振的强烈抨击,他道:“你们最好哪里来回哪里去,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记住,这是我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