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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祁镇气愤的走上前去,狠狠一脚踹在王振的胸口上,猝不及防间,王振轰然倒地,嘴里里鲜血吐了一地,也有少许溅到了太后张氏的鞋边上。朱祁镇似乎还不觉得过瘾,抬脚准备再踢,口里骂道:“狗奴才,你干的好事!还不快下去掌嘴一千下!”

“皇上,慢着!今儿个不是哀家多事!而是祖奶奶我为兰儿讨回她的夫君!”张氏幽幽一开口,霎时击中了朱祁镇的软肋,他现在也正为此事而大为光火,朱少明三次抗旨不遵,若不是有太后和皇姐的情分,早将朱家给投入了大牢,只是这件事……

“祖奶奶,这事,镇儿一定给您和皇姐一个满意的交代!”朱祁镇往左移了一步,双手搭在祖奶奶的肩上为祖奶奶揉肩,希望她能多给他一些时间,目前还未有朱少明的任何消息,他就好比人间蒸发了,突然之间没了任何消息,这种事情本来就透着蹊跷,必须着手慢慢查!眼下他也只好先将太后这关先应付过去,其他事待事后再进行补救的措施吧!

“皇上,哀家知道你长大了,很多事情都可以接手了,你前些日子那件案子就处理得不错,赏罚分明,绝不姑息任何害群之马!但是现在……”张氏有意无意的目光往王振身上瞟。

“王振,念在你与皇上朝夕相伴的旧情上,哀家赐你一个全尸,自己动手吧!”张氏继续道,朝年老的太监打了个眼色。年老的太监走到王振面前,取下腰中悬挂的宝剑。小心翼翼地放到王振身前,并小声嘱咐道:“王总管,一路走好!”

这……朱祁镇有些傻眼,太后为什么要如此做?王振他犯了什么错至于让太后如此的生气,太后说为了皇姐飞的夫君,可他下诏朱少明不同样也是为了能让皇姐嫁得体面点么?他又何错之有?他心中原本有出宫去寻朱少明的念头,王振说不如直接一封诏书就能办到的事何必要惊动龙体呢!朱祁镇也就依了,他深信,王振要自己写诏书和朱少明离奇失踪并无一定的关联,这可能是巧合,撞在一起而被太后误会了也是有可能的!

王振跪在地上,知道自己这一劫是熬不过去了,太后今天怕是来势汹汹早有准备,至于朱少明那婚事?哼,不过是打着结婚的幌子来制衡他的,只要他一身死,这桩婚事也就不了了之,毕竟没有公布与天下,只有鲜数人知道这婚事。

“皇上,奴才去了,下辈子奴才还来伺候您!”王振拾起地上的宝剑,拔出剑身,架在自己的脖颈上,眼泪鼻涕双管齐下,欲雨横流。

朱祁镇紧抿着嘴唇,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么?王振这个狗奴才为何偏偏这个时候怂恿自己而让太后知道了呢!要知道宦官干政是要判处斩立决的!太后自然不会怪罪自己,但是王振……

第二百一十一章 天子下跪泯恩仇!

“太后,镇儿……”朱祁镇强行张着嘴巴,但又不知想和太后说些什么?只觉太后来势汹汹,显然是有备冲着王振而来,而王振这个狗奴才又不给自己长脸,现在怎么办……相传太后决定的事情一般不会出现变故,只要是太后开了这个口,今天要谁谁谁死,谁就必须得死!这是一种由内而外的威严,不怒自威,让人闻之心生忌惮之感,可是……

王振心中怨恨死了这个老女人,咱家正春风得意之时,你偏偏闯进来要杀我?难道我王振命该此绝,眼下又是命悬一线,竟无人来救么?他不服,他不甘心,为何那个初来乍到的朱少明只要一犯事,就有那么多的大人物为他求情,为他辩护!难道他就比自己高人一等么?王振心中冷笑,不就是比自己多了根会流水的管子么?咱家无管一身轻,那些各种撸什么的都与咱家没有任何关系。

他在赌,赌皇上的真情,赌皇上对他的宠信程度,赌这么多年来的恩情,他拿的是命作为赌注,如果他赢了,也只赢到一句话!一句让他焕发新生的求情,如果不幸赌输,那么手中的宝剑便会割破脖颈处的动脉,窒息流血而死,后者无疑是这个老女人想看到的壮观场面吧?

王振心一横,拼了!脑袋掉了碗大个疤,来生奴才照样伺候王公贵族,你个老女人,哼哼!你以为将我杀了皇上就能兢兢业业的勤政为民么?那你就错了,皇上懦弱的性格让他处事畏首畏尾,如不是这些年自己在其身边吹枕边风,他敢有如此嚣张的气焰吗?现在你觉得不需要我这个奴才了,觉得我的存在会威胁到你们正统的皇权,想卸磨杀驴,哼哼!我王振就是这么好相与之辈么?做梦!!

也许是看到了王振眼里闪烁的精光,也许是在考验王振的勇气,张氏面无表情地说了句:“你还有什么可说的?朱少明在哪?这是哀家最后一次问你!”

王振知道,这个老女人问出这话是想将这屎盆子往自己头上扣,就算抓到蛛丝马迹这事与我有关,但是你没有直接的证据表明,如果你这个老女人敢下狠心,为什么不去找郕王殿下呀!相信瓦剌世子与郕王殿下的交谈你都了如指掌吧?因为你知道,朱少明的离奇失踪必须要有一个人出面为此承担全部的责任,而我王振无疑是你们皇家血统的掌权者最后一次利用!死一个太监没有人会去在乎,但是死一个三朝元老的孙子这事恐怕会传得沸沸扬扬吧!呵呵,老女人,你打的精算盘!只可惜那朱少明还未有那个福分娶到你孙女就已经一命呜呼了,你还想制衡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