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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振今儿个不知脸撞到了墙上还是腰闪了,整个人都是有气无力的!即便有气无力,那鸭嗓子又开始蹂躏众大臣的耳朵,听到这声音,众大臣立即停止了讨论,纷纷跪下去将头磕在地上,匍匐着身子等待圣上喊平身。可是今天却很怪,怪在哪里,怪在朱祁镇似乎还在熟睡的样子,怪在今儿个朱祁镇似乎没有叫他们平身的意思。这是有意为之还是真的是无心之位,都已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大臣们心里,今儿个皇上似乎心情不太好,恐怕也是一宿没睡吧!

朱祁镇确实一宿没睡,整夜翻了无数次身,可还是睡不着,心里面想的还是朱少明那自信,器宇轩昂,翩翩君子的潇洒模样,就像梦魇,驱之不走,一直在心头徘徊,他很想睡,眼睛一闭,就想到和他相处时的放松和快乐,可是呢!好人还是会被人陷害,那个窝囊县令明显就不是朱少明杀的,偏偏却有人将那莫须有的罪名扣在其头上,他虽一国之君,没有证据也无法赦免一个待罪之人。

时针在跳跃走动,秒钟在翩跹起舞,众大臣的膝盖在无力呻吟,这是有苦难诉的苦衷啊!圣上没叫平时,谁敢擅自平身,那绝对是死路一条,就一条大不敬之罪就该将其推出去砍了数遍,大臣们心里在流泪,在哀怨。皇上啊皇上,快说平身吧!就点子身子骨在跪下去非得瘫痪不可。

王振虽然知道这是主子故意做出的姿态,可是这么长久下去,大臣们心里总会心生怨隙的!可他也不敢贸然顶撞了主子,在约摸着过了一刻钟之后,王振轻声唤道:“主子,该叫他们平身了!”

朱祁镇像是才想起来,抖然一喊:“众爱卿平身,今儿个,有何事要奏啊!”说罢审视了一遍下面揉着膝盖咧着嘴的众大臣,让你们跪一会还算是便宜了你们,今天必须拿出个方案来,将朱少明那件事完满的解决掉,拖得越长,对其越不利。想想朱少明被关进了天牢,还被人割破了喉咙,他心里就一阵阵的抽痛。

杨士奇向后面看了看,没有人站出来,那他就做第一个吧!叹了口气,杨士奇出列站到中央,直直地跪了下去,老泪纵横的忏悔道:“皇上,老臣辜负了您的期望啊!老臣每日铭记皇恩浩荡,昨日下朝之后随同朱太师一起去天牢准备会会那朱少明,可谁知……哎!”

朱祁镇要的就是这个开头,这个头整个大殿中,谁牵头都不好,唯有杨阁老牵头才能免受其难,为什么呢!因为昨日圣上交代的任务如今陷进了瓶颈,嫌犯又差点死在牢里,他不请罪谁请罪。若是第一个站出来的刑部侍郎李拖,那么无疑是当头棒喝,给了圣上狠狠的一击,派给你职务,嫌犯竟在你手上差点死去,你说你还有何脸面来见朕。所以,李拖不敢做这第一人。

“谁知什么?杨阁老,慢慢说,这事不怪你!”朱祁镇缓声道,这事确实不怪杨士奇,和他一点瓜葛都没有,他只是昨天才接到的命令,还未查起案子,就发生了那样的事,他也不想,究竟是谁,是谁在从中作梗,是谁要和朕对着干,站出来,让朕好好看你是长了几头几臂。

“圣上,谁知那朱少明被人割破了喉咙,至今生死不明啊!圣上,老臣斗胆前往延庆县,不管谁是幕后黑手,都要将其揪出来!另外,皇上,臣恳请,派些人将那朱少明保护起来,免得再受其害。”杨士奇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道,他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不如此这番,怎能博得圣上恩宠。

“准!难得杨阁老如此忠君思君,刑部侍郎李拖可在?”朱祁镇轻唤一声,说到李拖之时,语气陡然变得生硬,带着一股森冷之气,整个大殿仿佛被罩在了一个冰窟之中,寒气凛冽的呼呼刮着,吹痛着每个人的心房,他们都知道,刑部侍郎要遭殃了,可殃成那样,圣上没定夺,他们也猜不透。

“罪臣在!”李拖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差一点他就尿了裤子,畏畏缩缩的磕头不断,圣上这是在要他的命啊!也罢,那朱少云,对不住你了!朱祁镇冷眼瞧着在台阶下磕头不已的李拖,还有脸来见朕,要是我就在家里布一尺白布,悬梁自尽以谢天下。

“杨阁老所言是否属实啊?”朱祁镇懒懒地问道,不杀你不足以平民愤你知道吗?现在整个京城都在疯传朱少明在狱中被刺的消息,你让朕该如何向天下人交代?你让朕如何去面对那朱少明的双亲,你让朕又以何面目面对自己的良心。你,死一万次都不够。

第一百五十五章 投桃报李送闺女!

李拖实在是有些摸不准这年少的皇上到底想干什么,不是已经都知道了事情的原原本本了么?为何还要这般发问,难道说皇上已经掌握了其他证据?如果掌握了其他证据,那么自己那份画押的状纸还有无用处呢!今天看来是凶多吉少了,只求恩师能保全一二啊!

“回皇上,杨阁老之言句句属实,请皇上降罪!臣御下不严,这才酿成此等丑事,请皇上降罪!”李拖银牙一咬,拼了,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你们都要逼我,那就来个鱼死网破。众大臣听到这话,纷纷议论了起来,嫌犯在天牢里被刺,与你御下又有何干系,就算有,那也是一丁点的关系,死到临头了还想狡辩,真是不知死字怎么写。

“肃静!肃静!”王振轻咳了声,要讨论回家讨论去,这里是朝堂,不是你们家菜园子。都给我老实点!兵部侍郎于谦心里很是恼火这够阉贼,一个不完整的人也敢在这里胡搅蛮缠,若不是圣上宠着你,早将拉出去揍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