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在,皇上有何吩咐?”刑部侍郎李拖扶着如意出列,侧身与朱少志一旁,这个朱少志哪门不开提哪壶,那远在千里之外的土木堡械斗案关你屁事,你个御林军的将军,守好紫禁城就够了,不该管的别管,若不是看在朱太师的面子上,你个小娃子,老子倒是想参你一本。
“介于朱爱卿之言,你有何见解?”朱祁镇右手撑在太阳穴上,这个朱少志,哪天就见你不怀好意,果然,是想置你那堂弟与死地么?又望了一眼岿然不动的朱太师,心里有些古怪,这朱太师好深厚的养气功夫,论起辈分来,那朱少爷也算是你的侄孙,竟无动于衷?
“回皇上,此事,微臣听说了,也收到过镇守在土木堡中的朱千户的奏折。如奏上所说,果如是那瓦剌刺客的话,我朝必要加紧边关的防护则是!”李拖说罢退于到原先站立的位置。他这番一出口,立即有人不愿意了,兵部侍郎于谦出列道:
“皇上,那瓦剌近年来统一了蒙古各部落,而且我朝与那瓦剌已经有着数年的往来交易,每年他们俱都会向我朝进宫良马名驹,可谓是友邻之邦,何来袭击我朝疆土只说!”好你个李拖,你竟想将这盆屎扣到我王某人身上,没门。于谦恨恨地瞪了一眼先前说话的李拖,你个屁精,皇上问你有何见解,你就说要加固边关,这两者没有必然的联系吧?为何你就能大言不惭的堂而皇之的说出来呢?
两个人你来我往的口水战中,让王振的眉毛一跳,那瓦剌素来与己交好,这时候是不是应该帮其说句话呢?王振在思考着得失关键,这个事必须慎重,落个不好,恼了主子,必当身首异处。
跪在地上似乎很久了的朱少志有些无奈,今天祖父为何还不出来帮自己说句话,他跪在地上膝盖处已经发麻了,曾几何时受过这样的长时间下跪,若是不幸倒地,再被几人参奏,他这个大不敬之罪也就成立了。
“行了,都别争了,哪来回哪去!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朱爱卿,你继续说!”朱祁镇不悦的喝了声,真当这里是菜市场,两个侍郎,竟能争得面红耳赤,真有你们的。可是说的都是些废话,与今天朕要处理的事没有一点关联。纯粹就是东扯葫芦西扯瓢,乱说一气。
“是!”
“是!”两人不甘的对望一眼,似乎下去了还有大干一场的架势。其他大臣这个时候似乎都嗅出了一点苗头,今儿个皇上似乎对这件事比较上心啊!纷纷揣摩着圣意,以保问到自己能符合圣意,伴君如伴虎,揣摩对了圣意,自是深得器重,揣摩错了,后果想必不太光彩。
朱少志终于松了一口气,皇上终于肯让自己说话了,想来也是为了惩罚自己那天的出现在那吧!可想出现了又能怎么样呢?人是朱少云抓的,与他朱少志无关,自己这个时候将这件捅出来不过是让朱少明的死有个铺垫,有个前科,好让自己杀他名正言顺一些。
“卑职那日得到消息,说土木堡中杀了数十人的朱少明出现延庆县,卑职这才率部众前去逮捕!奈何那人凭的狡猾,卑职未能将其逮住,后来听说延庆县的县令被刺杀了,当时卑职不在现场,若是在场,必能减少损失的!卑职又失职之罪,请皇上降罪!”朱少志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好像未能将朱少明抓住就是对国家不忠,对皇上不敬。其实内心在冷笑,捅出土木堡里的械斗案不过是想扯出个案中案来,延庆县的县令被杀了,当时离那个萎靡县令最近的就是朱少明,不抓他抓谁?
“哦,那后来是谁将其抓走了?”朱祁镇急切地问道,话语里已经吐露一出一阵急迫,让众臣看在眼里,对这个朱少明好奇不已,朱少明,朱少明,这个名字怎么好些熟悉呢!文武百官皱着眉头细想,这个名字真的在哪听过,而且不是第一次听过,应该能想起来的!
“刑部的朱少云!”朱少志可谓是语惊四座,这等话一说出口,形同将那人推向了悬崖,从圣上的话意里能感觉到一股子的关心之意,不然也不会这么死揪着这件事不放,朱少志啊!你三言两语就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可知你说的那人也是你的堂弟么?你如此说等于在给你堂弟埋下了一颗嫌隙的种子,若那朱少明真是圣上亲近之人,你堂弟今生的仕途怕是已经走到了头。好狠的心啊!一石二鸟啊!不愧在朱太师的后人,只是这自相残杀的内斗倒是引起了众臣的看戏心理。
刑部侍郎李拖脸上的肌肉跳了数跳,这个朱少志到底想干什么?人是你们抓进来的,扯上我们刑部做什么?别以为有朱太师为你撑腰,老子就怕你,抓住了里,站住了脚,谁都不怕!而且圣上明显关心的不是那什么土木堡械斗案,真正关心的正是这个叫朱少明的人,你好死不死的老往刑部扯做什么?那朱少云若没得你的意,他有那胆子么?就他那肥胖的身躯,胆子格外小,断然是不敢胡乱抓人的。前日朱少云与自己说要抽调十几个人去办一件案子,自己当时也没注意,八成就是那个时候,那个叫朱少明的人被打进了大牢,可自己完全不知情啊!
所有大臣都慌乱了,尤其是朱派系的大臣,肚子里狐疑不已,这朱公子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怎么还干起了内斗,让那赵派的人看笑话。不自觉的将目光扫向朱太师,好像在说,这是你家孙子,管管吧!若不然,明天就是天下疯传,朱家长孙与其他孙辈的兄弟之间玩起了内斗,让天下人看了笑话。
“李拖,可有此事?”朱祁镇也拿不准朱少明是刑部授意的还是那朱少志授意的,但现在既然扯到了刑部,那么事情就与李拖托不了干系。被点到的李拖心里一暗,这等无妄之灾还真是粘上了他,好你个朱少志,你这是一石三鸟啊!老子一向与你不对眼,你就拐着弯的来整我是吧?真当老子是软柿子,任你拿捏?赵太师岂容你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恣意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