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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严副使,严副使!”朱强在后面喊着,可在严毕这里不管用,你个七品芝麻大的小官也配一个从三品的大员与你好脸色看?这在白日做梦,还有那自以为朝中有赵太师撑腰的赵德望,你瞧瞧赵太师现在多大年纪了,是不是应该到了告老还乡的年龄,看看现在的小皇帝,是不是快要了亲临掌政的年纪,还如此的不开眼,与之坐于一席,全看在赵太师的面子上,不然……

“砰的”一声,房门一阵刮响,赵德望无奈地看着朱强,他疑惑不解地问着朱强:“朱强,你说这个严副使今儿个怎么了?”说罢四下环顾一周,被严副使看那一眼,心里的惊惧之意还未缓过来。奇了怪了,自己就是问了一句自家那个叔叔身体怎么样了?犯不着生如此大气吧!当然他心里也有着三分坦然,七分忐忑,虽说赵临是他赵家的恩人,也是本家,可是即便赵叔权柄滔天,触手也没锦衣卫这般繁密。难道说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得罪了他?

朱强叹了口气,赵老爷何止是得罪了严副使啊!简直就是将他得罪透了,你说你一无官职,二五功名,你哪壶不提提哪壶偏提尿壶来刺激他,换做自己也会甩手离去。只是这就苦了朱强啊!若是所料不错的话,严副使大半夜的还会来看望自己一番。这可遭了什么罪,早知道闹成这样就不叫你来了,现在弄成了僵局,这个,不好办啊!

“赵老爷,我叫你来就是想借着这个机会让您将公子那事与严副使说说情,现在,哎!”朱强又叹了口气,还说个屁的情喏!将人气走了,得罪了上司罪过就大了,以后都不用买鞋了,穿小鞋都是穿不完啊!

“朱强,没错啊!我也是这么想的!”赵德望仍是不明白严毕为何生那么大的气。自己就是说了一句话,这句话就是很普通的问候之意,没别的意思!怎么一说出口就变味了呢!赵德望现如今也是着急不已,那朱少明可不是个好惹的主,宁儿那两把刷子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对手,之所以人家到现在还没来对付你,是因为你的实力,你的才智与之不相匹配,从根本上就没将你放在眼里。

“老爷,糊涂啊”朱强扼腕叹息一声,可能老爷不经历官场,不懂这些门门道道。这里就只他严副使的官职最大,也就他严副使一个人为尊,你赵员外是我请来的,你一来,客套话未说,直接刺激客人,这可不就是直接等于自己对他不满么?自己找人来表示自己的不敬。朱强现在想想都觉得脖子凉飕飕的,赵老爷这是在害自己啊!

“朱强,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赵德望霎时提高了音量,好你个朱强,真心以为我赵德望就那么傻不拉几的?这些话都不懂吗?我赵德望那么做是有目的的,谁知道你与他在我俩之前计划好了什么勾当,说出那话来就是为了刺激他,让他对你朱强心怀怨恨,这样,你不得不考虑站在我赵家的船上以保全自身。

朱强抖的一惊,一时不注意,竟忘了身份,忙不迭地跪下身去,求饶道:“老爷,饶命,老爷,小的该死,小的……”边说边掌自己的嘴,赵德望不说停他是不敢停的,这个赵德望与赵宁一样,都是喜欢虐待人的主,可是自己又有何办法呢?身在屋檐下,不得不求全。

“够了!”赵德望冷哼一声,看到这具肥胖的肉球心里就直打恶心,那嘴巴都被打出了血,还流着唾液,恶心巴拉的受不了,又看了看桌上的几样小菜。哼,小日子过得挺滋润的嘛!这人啊!一旦翅膀硬了,就喜欢忘本,忘了一切都是谁给的,自以为是的以为这一切都是凭借自己的双手打拼来的,都是他妈的屁,没有我赵家,你朱强能有今天?没有我赵家,你朱强能有几房如花美眷?如果不是我赵家,你朱强能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笑话,你不过就是老子当初在路边捡来的一个乞丐。

朱强感激的住了手,挽起袖口擦拭了一便脸上的嘴角的口水。依旧跪在地上……

……

严毕出了县衙,闲来无事,倒是想去县学里转转。

“八卦成列,象在其中矣;因而重之,爻在其中矣;刚柔相推,变在其中矣;系焉而命之,动在其中矣。”林成化背手昂着头颅,一字一顿清晰无比的念着,接下来下面坐着的几个生员跟着一起念,如此往复,算是初步学会了吟诵,但是要理解其要义,还得林成化讲出其大义。

“李林芝,你起来回答一下,先生这句话作何解释?”林成化点了一个眼皮子正打颤的学子,他就是李林芝,这个教室里还有五个座位虚位以待,严毕站在外面看了看,这五个座位就是朱少明一帮三兄弟的,另两个位子一个应该是赵宁的,另一个就是薛家薛平的。只是这李林芝为何坚持道私塾来呢!对于朱少明身边的一切,严毕的案桌上每天都有人定时换上新的动态,自然知道一些连朱少明自己都不知道的事。

李林芝支支吾吾半天,愣是回答不出来,脸色憋得通红,脑门上都急出了一头的汗,林成化嘴巴动了动,想开口让他坐下却被一声沉稳之声打断,众人俱都将目光锁定了来人身上,没错,来人确实不是朱少明,他是严毕,他想替朱少明来当一会学生。看看这个先生的水平怎么样?

“八卦布列(成位),卦象就包含在其中了;又将八卦相重,六爻亦包含在其中了;阴阳刚柔爻画相互推移,变动也包含在其中了;系上文辞而明示,爻动就包含在其中了。先生,不知我说的对与不对?”严毕哈哈一笑,算是回到了这个先生的问题。这个先生教的是《易经系辞下》开头的第一句,若是没有通读过易经的人肯定会这等晦涩难懂的语言不感兴趣,可他严毕是谁?怎会不懂易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