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少明相对来说倒显得从容不迫,除却最开始出现的尴尬感之后,表现得很淡定。“胡姑娘,谢谢你!你真的有心了!药,你放在这里吧!等会让翠碟喂我喝!”
不知怎么的,胡无衣有种冲动,有种想将药砸翻在地的冲动,看到他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没来由的一阵气堵,什么人哪这是!要不是自己给他熬药,他早就去见阎王了,还有心思在这里风流快活,小日子倒是很滋润啊!
放下药之后,胡无衣心中一片轻松之意,为什么会生气,为什么会紧张,难道自己喜欢上了这个油腔滑调,油嘴滑舌,满嘴嘻嘻哈哈的少年人么?不可能的!自己不可能会喜欢上他这种人的,像他这种人,打着灯笼大街上找,一找一大片,一找一个集中营。都不带重样的,胡无衣发现如此想了之后,心下畅通了许多,很多症结也都迎刃而解。
弯身低头的时候,眼睛偷偷瞄了一眼床上那个咕隆起的包包,也许出于女性骨子里的攀比之心,胡无衣看到了床里侧的那个身影,或许应该说是那个人,原来是和丫鬟……默默松了口气。
可是为什么会产生这种心理,她自己也非常的奇怪,难道丫鬟就不是女人了吗?想什么呢!胡无衣啐了一口,急急忙忙的走出了朱少明的房间,连门都忘了带上。朱少明一看,这什么情况这是?转头对翠碟说道:“翠碟,你去将门关一下!”
“嗯!”翠碟低声嗯咛了一声,脸色娇红如血,白嫩的脸上布满了两多红晕,朱少明笑笑,心中又痒痒的,这可是一个正常男人的生理现象,早上一般会出现那什么勃的,你懂的!
翠碟刚刚躲在被子里,不代表她也手足无措,耳朵一直支伸着听呢,胡姑娘说药,什么药,治好少爷的药吗?那这么说,少爷不用死了。真好!少爷,这一刻,翠碟觉得特别满足,不论昨晚那事之后,能不能怀上,只要少爷还在,希望就在。
窸窸窣窣半天,翠碟这才穿上衣服下得床来,看了看那门,她突然不想去关上了,其实她有个小心思,她想让别人知道她与少爷的关系,这不能算是心机,一个女人,将最宝贵的东西献给了心爱的男人,让别人知道她的幸福是人之常情。
“少爷,来,张口!”翠碟坐好了之后,端起碗里的那碗黑黝黝的药汤,用手背探了探药汤的温度,还有些烫,小嘴浮在表面吹了吹,用汤匙舀了一瓢又送至唇间吹了吹,这才喂至少爷嘴巴里。
……
胡无衣走后,心里极不舒坦,看什么都觉得碍眼,又容不得她不想,实在是,他怎么可以,他怎么可以做的出那样淡定的事来,明知是自己,就不知道掩饰一下吗?不掩饰也就算了,还相当有理有据的告诉自己床上躺的人是谁?他到底是何居心,是对自己毫无感觉还是……如果对自己没感觉,那么第一次见面为何要干出那等禽兽的事来。
“啊!无衣,这么早,你就起来了!哈哈!”大老远的就听到一声阳刚之气,可能是头脑不清晰或是被气昏了头的缘故,胡无衣今天看吴米,从上到下,有一股子男人味蕴含在其间,心底小小震撼了一下,但面上却还是依旧冷若冰霜。
“早啊!”不冷不淡的回了一句,胡无衣匆匆忙忙的离开了,她决定回房好好休息一番。
……
“张仵作,你确定了死者的死亡时间了吗?”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的,他胆子还没到大到无法无天的程度,一般凶杀案,必须等仵作的验尸结果出来之后,再发出通告,确实尸源,最后才是侦察方向,每一步都不可荒废。这是法定的程序,漏了任何一步都会授人以诟病。
“死亡时间在昨天午间巳时(早上九点至十一点)左右,死者系他杀,胸口处生前遭重击,小腿处等都有明显的人为伤害淤血痕迹,死者最致命的伤是脖子处的割伤,流血窒息而亡。”张仵作戴着一双白手套,胸有成足的向县令大人汇报着。死者系都花甲之龄了,还有人谋害,看来这案子很不一般哪!不过这不是他分内的事,顶多就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