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米,算了!”黑暗中飘出一声哀怨的叹息,这声叹息,使吴米的心魂一颤,叹息中的无奈心酸满满当当的装填了整个心房。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无衣心中有着莫大的痛苦,可是她一直不说,他也无从得知,想问大哥,大哥也是沉默不语。
初春的寒夜,天色一般暗的比较早些,相比寒冬腊月,又晚些。此刻打更的更夫敲响了戌时的更声,吴米回头凝望着,那孤然傲立的身影一点一点的从黑暗中慢慢凸显,令吴米深感意外的还是白影身旁还有个人,他第一感觉意外是朱少明,可转瞬便否决了。听大哥说朱少明已经中了毒,躺在床上半生不死的。
“无衣,你来了!”吴米彻底放下了心,她身旁之人不是朱少明,但却是他老子。“感谢两位的相救,朱某感激不尽,既然那劣弟已将三箱珠宝带出了府外,就赠与两位吧!”朱凌志想开了,不世财宝又如何呢?少明现在都这样子了,留着这些还有些什么用呢?
……
现在我们跳回到杜先生遇害的事发现场。
“张员外,令公子是个不错的年轻人,有前途。”朱强确定了自己的人马将整个杜家团团围住之后,爽朗的笑道,意思相当的明显,你儿子与我是一条战线上的,你这个做老子的还能逃脱得掉吗?识时务者为俊杰,好鞍配好马,冥顽不灵跟着朱凌志是没有出路的。
“哈哈!多谢大人赞誉了,犬子做的那些混蛋事倒是让大人费心了。”张季谦卑的一抱拳,谢了谢朱强。你想拉我入瓮,哼,有那么容易吗?我儿子干的蠢事自有我这个爹替他擦屁股,至少还轮不到你来瞎操心,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张员外,跟我还客气什么?以后还的多多仰仗你啊!有肉吃别忘了留小弟一口汤喝啊!”朱强凑到了张季身前,勾肩搭背的搂住了张季,以示亲近,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盟友,目前还是要将张季的立场摸清楚。
“咳,咳!咳!大人,在下最近偶感风寒,怕传给了大人,还请不要见怪!”张季很巧妙的一闪身,避过了朱强那只粗大的肥手搭在自己肩膀上,装作身体有恙的道着歉,如此一来,既躲过了朱强的珠玑之言,又隔离了自己与他的关系。
“果真如此吗?”朱强脸色一暗,装作要发怒的紧盯着张季。好你个张季,果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与朱凌志之间的勾当吗?我朱强看的起你,才拉你入伙,要不是公子在我面前着重的提起你,你以为我会低声下气的来求你?别给脸不要脸。
“咳,咳!”张季作势又咳嗽了几声,以用来证实自己话语的真实性。低着头暗暗运起了丹田之气,将血液逼到脑门上,这样看起来,会是满脸通红并满头大汗的效果。能有效的瞒过朱强的逼问,至于以后,总有办法来应对他。
“哎呀!张员外,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红,还满头的大汗!”朱强也没想到自己给这个精明的商人造成了如此大的压力,看来不能操之过急!逼狠了不仅得不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反而容易引起反弹。
朱强盯着张季那摇摇欲坠的身影,也慌了神,看情况,他说的话倒是不假,可是公子交代的事要怎么办呢?朱强紧拧着眉头,思考着策略。
“来人啊!送张员外回府!”过了一会,朱强看着张员外站在一旁吃力的坚持苦撑着,不忍心!吩咐着衙役道。不管你是真病还是假病,我派上我的人抬你回府,也可以告诉别人,你张员外与我朱强的关系非比寻常。
“大人,不劳烦了,我自己能行的!孙管事,扶我回去!”张季没想到朱强还是不死心,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连忙喊了声孙管事。“哎,好嘞!”孙管事从外面挤到门口,却被衙役拦住了,张季望望朱强。朱强摆了摆手,孙管事进来搀扶着老爷,老爷这是怎么了,脸色红的吓人,像是在蒸笼里蒸过,不行,赶紧得扶着他回府。
“大……人,告辞了!”张季艰难的朝朱强作了一揖,在孙管事的搀扶下,一走三歇的走着。朱强看到此情景,笑了,向两个衙役打了个眼色,示意他们跟上,有什么情况,随时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