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您这是怎么了?”待人都走光了,翠碟掩藏的泪珠再也控制不住,咚咚的从脸颊里滑落,她心好疼,看着少爷躺在床上,她只感觉心里一阵阵的抽搐,为什么不能让自己替少爷扛了这伤痛。少爷,翠碟好心酸。压抑在心底的话这时候如洪水猛兽般冲破牢笼,再也不顾那些世俗的樊笼,歇斯底里的向朱少明倾诉着缠绵的相思之意。
也许是哭累了,也是太累了!翠碟趴在床边睡着了,眼角边上雕刻着丝丝泪痕。这小妮子,你这是做什么呢?少爷何德何能啊,能让你这般记挂牵念,除了你之外,少爷还有其他女人的,你能忍受吗?怜惜的触摸着翠碟的秀发,端详着安详熟睡的脸庞,邪恶之手不自觉又摸向了翠碟红润的面颊。
第九十一章 子债父偿缘哪般?
“先生,犬子没什么大碍吧!”朱凌志拧着虎眉粗目,不安的走来走去,又抬头望望那暗无天日的苍穹,乌云密布,黑云压城城欲摧,而儿子就是破开那阴云的所在,现在儿子倒在床上,身体虚弱,他这个做爹的无能为力不说,还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活受罪,这心里能舒坦吗?
坐在床沿之人,赫然就是上次为朱少明看病之人…杜宇生。此时,他的眉毛揪成了麻花状,怪事啊!上次来给给他诊脉,他的脉象紊乱而无规律,是有大疾之人,怎么这次脉象如此的虚弱呢?脉象虽是虚弱了些,好歹有了规律,有迹可寻!
“先生,这边请!”朱凌志观察着先生的一举一动,睹其须发眉宇都似乎有所症结,这才拉他到一边说话,有些话,没必要让少明知道。“朱老爷,令公子体内所中之毒乃至阴至极,它极易长在坟茔腐烂处,一指甲的毒粉能将一头粗壮的牛毒死。”杜宇生眯着眼睛眼神道,这并不是他危言耸听,更不是骇人听闻。事实就是如此,它的毒性,与之鹤顶红相比也不遑多让。
“什么?”朱凌志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之后,告了声歉,接着道:“先生,犬子是中的什么毒,如此霸道!还请先生费心为小儿渡过难关!”说罢朝着杜宇生深深地鞠了一躬,这一躬,他理当接受。
杜宇生连忙扶起朱老爷,“万万使不得啊!救死扶伤乃是医者的本职,哪有这等千恩万谢的!朱老爷,快快起来!”杜宇生将弯腰致谢的朱老爷虚扶了一把,他自己曾经也接触到类似的一起中毒事故。和朱少爷的情况非常相似,唯一不同的是,朱少爷体内的毒被人先用药逼迫到了一处,汇聚到了一点。所以治起来会轻松一些,而那个人,毒性已经扩散到了全身各处经脉,杜宇生见到他时,他已经昏迷了过去。
很遗憾的是,那一次没有将他从鬼门关拉回来。当时,他也从未见过这等霸道的毒,而且,这等毒草似乎也不是产于中原地带,更像是来自塞外的外藩之毒。万变不离其宗,尽管是毒,但还是有些蛛丝马迹可摸索的,那人死后,杜宇生在各方面取得的同意之后,派仵作解剖了中毒之人,发现其五脏六腑早已腐烂不堪,更让人惊讶的是,在其胸腔正中,有一株异常美丽的花儿妖艳地开在其间。他和仵作俱都被惊得出了一身大汗,这等诡异的情况还从来没有遇到过。
惊讶之余,杜宇生带上手套,还是将毒花小心翼翼的拔了出来,种到自家后院,潜心研究观察它的生活习性,最终让他想出了治疗这等幽灵之花的毒。二十多年过去了,他本想那等偏方会随时间的飘移而遗忘,没想到现在朱少爷竟身中此等鬼魅之毒,也不枉他当时苦心研究啊!
“先生,您没说犬子到底中的什么毒?”朱凌志眼光灼灼地盯着杜先生,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答复,他也想知道这等西域之毒的独特之处在于哪,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
“曼——陀——罗!”杜宇生一字一顿的吐出了答案,脸上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杜宇生从没有此病例的经验,想出的偏方也找不到活体实验,目前来说,也只是理论阶段,但是杜宇生有把握,一定能将朱少爷治好。无论于己于私,他都要治好他。
“曼陀罗?什么东西?”朱凌志绞尽脑汁也想不通这个名字的由来出处,更是想不明白它的鬼魅之处在哪,听这名字,就不像是中原产的,那么是塞外的蒙古?哼,敢对我儿下手,你们就等着尝遍老子的怒火吧!朱凌志本能的以为儿子中毒是那些蛮教不化的塞外客使的卑鄙手段。
朱少明睁开眼睛,怎么感觉这后背凉飕飕的呢?是下雨大风刮的?可门窗都关好了啊!终于,看向杜老先生的时候,朱少明明白了自己的忧虑来自何方了。杜宇生笑眯眯的样子看起来是和蔼可亲,只是朱少明怎么就感觉有些邪恶呢?对,这好比是一头狼看到一美丽女子的那副表情,充满了渴望。
“杜先生,我中的什么毒?”朱少明艰难的爬起来,靠在床边上,客人来了,躺着不礼貌。不论这客人是来做什么,礼数是必须要到位的。
“朱少爷,你别动,我有些话问你!”杜宇生必须要搞清楚朱少爷是如何中的毒,这本不该是一个医者问出的问题,但是为了彻底搞清楚曼陀罗毒性的原理,必须严阵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