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益民虚心地接受杨度的告诫,但是却提出一个迥然不同的思路,这个想法萧益民在肚子里想了两年,至今仍没有任何把握:
“有个想法我从来没和其他人谈起过,而且就连我自己也没有思虑周详,今天就拿出来让先生参详一下,看看是否有这个可能:先生觉得许崇智这个人怎么样?”
“许崇智?”
杨度一听愣住了,但很快就发出一阵低笑:“我明白了!大帅是想把许崇智拉过来,对吧?”
萧益民点点头:“许崇智此人的军事指挥才华不容小视!纵观粤军和革命军发起的历次战争,唯有许崇智的表现可圈可点,此人年仅三十二岁,比我那个二哥大不了多少,却在多年征战中立下赫赫战功,一步步脚踏实地走到今天的高位。”
“此人用兵堂堂正正,却又不失敏锐与灵活,该进则进,该退则退,有板有眼,稳如泰山,几乎每一次都是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战果,着实难得!要不是他生性淡泊,政治上没有多大野心,恐怕早已将各自为政一盘散沙的粤军收入囊中了!”
“也正因为如此,他在粤军官兵和广东各界民众中拥有很高的威望……可他也太不通晓实务了,从来不知道主动去争取该属于他自己的那份荣耀……想来想去,真不知如何评价他才好,哎!”
说完,安毅皱起了眉头,显然是为此人头疼不已。
杨度非常惊讶:“许崇智……我见过此人多次,与当世诸多南北名将相比,他给我的感觉是才智稍逊,名声不彰,若不是孙文等人屡次在通电中附上此人的名号,恐怕没几个人注意到他的存在,不知此人何以获得大帅如此高的赞誉?”
萧益民解释道:“原本我也不怎么留意他,但是通过对粤军和革命军历次作战的分析研讨,以及从情报局数年来收集到的各种情报分析汇总,我发现许崇智此人实在不简单,为人忠厚豁达,拥有实事求是、绝不阿谀奉承的傲然风骨,确实是个难得的将才!”
杨度哂然一笑:“若真是如此,此人恐怕难以担当大帅的夸赞……俗语道慈不掌兵、义不掌财,虽然许崇智拥有诸多优点和声望,但是以他这种处处谦让的性子,恐怕难以驾驭全局!”
“细细想来,此人的性格倒是与大帅的结义二哥刘子承有几分相似,也许正是因为如此,才是许崇智与刘子承二人能够在潮梅和汕头和睦相处、相互间惺惺相惜交情日深的最大原因吧?”
萧益民非常惊讶地望向杨度,细细一想好像还真是这样,不由得暗暗打消了扶持许崇智的念头。
放下了萦绕心间两年之久的心事,萧益民顿感轻松不少,于是将自己的另一计划和盘托出:
“先生请看,广东最大的仰仗无疑是进出口贸易,广东的富裕也来自于进出口贸易,先生以为如何?”
“确实如此,没有了进出口贸易,失去通向内陆地区的商道,广东的百业恐怕会立刻萧条,大帅从年初开始掐死广东通往内陆商道的策略,已经显示出巨大威力,加上如今两广内战带来的巨大损害,广东的经济至少要倒退二十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