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迫击炮和克虏伯火炮比起来怎么样?”邹文翰的书呆子气又上来了。
萧益民只能简单回答:
“克虏伯火炮适合于两军对垒和较大的攻坚战中使用,威力大射程远,重量和体积也很大,新军的炮营你见过的,一门克虏伯或者日本七五炮,就得三匹马和十几个人伺候。而我们要研究的迫击炮只是两三个人操作的小炮,威力小射程近,炮管和座钣分开后,一两个人就能背着跑。”
邹文翰很是不解:“既然这样,有了威力更大的克虏伯炮,你这败家的龟儿子还花这么多钱研究小炮干什么?”
萧益民白了他一眼:“懒得理你,有时间你帮我编几本考古和古董鉴定的书籍出来才是正事,术业有专攻,都六十好几的人了,难道你还想改行研究现代兵器?”
旁边几位弟兄忍不住笑出声来,只有萧益民敢这么和名冠巴蜀的邹老爷子说话,更令人叫绝的是,邹老爷子也喜欢这么说话。
邹文翰一点儿也不在意,端起酒杯自得其乐地喝一口,捡起筷子开始吃菜,似乎还在考虑什么。
萧益民和几位兄弟碰一杯,开始边吃边谈,涉及的几乎都是目前发生的大事和可能影响到自身的事情。
没过多久,邹文翰转向萧益民:“有件事差点儿忘了跟你说,明天下午咨议局有个会,蒲伯英、罗康侯都希望你能参加。”
邹文翰所说的蒲伯英就是康有为的好朋友、立宪派代表、四川省咨议局议长蒲殿俊,罗康侯就是副议长罗纶。
萧益民警惕起来:“新军中有谁要去?”
“听说朱统制和几个参领要去,以表达新军对保路运动的支持。怎么?你不愿去?”邹文翰问道。
萧益民很犹豫:“我是边军参领,去的话不知道该说什么。”
邹文翰不屑地说道:“只要你往台上一座,哪怕一句话都不用讲,就能起到大作用,以你现在的影响力,根本不需要再做什么,难道是顾忌你的边军参领身份?”
“的确有些顾忌。”萧益民如实回答。
邹文翰用油腻腻的筷子敲向萧益民的脑袋:“笨!在别的事情上你那么聪明,在这件事情上你怎么这么笨?跪都跪下了,还差几柱香?别以为你整天跑在北校场工地和研究所里就有了旁观的借口,该露脸的时候你还得露个脸,以保持民众对你的拥戴,退一步来说,哪怕不愿过多参与其中,也需要细细权衡策略,像目前这样的情况,以进为退才是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