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赵尔巽毫不在意,见尹昌衡高鼻阔嘴、相貌堂堂,又敢于在这样的场合表达自己的不满,非凡人能够做到,顿时起了爱才之心:“好一个尹教习,不错!看你的意思,是想说本督不懂军事喽?”
“是!”
尹昌衡回答得很干脆,吓得众人面目失色。
赵尔巽不由莞尔:“你说的不错,本督确实不懂军事,不过,在场这么多将校,难道也和本督一样,都不懂军事吗?”
朱庆澜已经吓得腿软了,尹昌衡却更精神了,他左右扫视一眼,大声回答:“有,周道刚,日本士官学校三期毕业生。”
“哦?还有谁?”
六十多岁的赵尔巽来了兴趣。
尹昌衡没有再说,却挺挺胸膛仰起脑袋站得更直了。
众人一看,这还用说吗?干脆直说剩下一个就是你得了!程潜等同样是从日本士官学校深造回来的将校心里很不舒服,但谁也没有表露出来,可又气不过尹昌衡这幅目中无人的样子,只能把脑袋扭到一边去。
赵尔巽微微一笑,点点头不再询问,示意尹昌衡可以归队,然后说几句没什么营养的场面话便扬长而去。
回到总督府自家小院,赵尔巽端着银耳羹慢慢品尝,看到萧溢茗胃口很好他也高兴,吩咐下人再给萧溢茗上一碗,吃完了不紧不慢接过湿毛巾擦擦嘴:“溢茗,你觉得那个尹昌衡怎么样?”
萧溢茗看向一边的袁金铠:“刚才师兄说了,此人若不是胸有沟壑怀才不遇,就不会有此愤世嫉俗的表现。”
赵尔巽摇摇头:“我想听你的看法,而不是让你重复你师兄的意见。”
萧溢茗想了想,说道:
“小侄以前从未接触过此人,仅仅是从军官档案和传言中了解一二,觉得此人哪怕真有满腹韬略,但是如此不分场合地得罪同僚,显然不是个让人放心的军官。同僚相处,讲究的是团结协作,取长补短,带兵讲究恩威并济,雷厉风行,尹教习今天的表现,实在太过令人费解。”
袁金铠不由自主点点头:“师弟此言有理,看来这个尹昌衡还需多多磨练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