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茶壶连忙爬过去:“病了?”
麻杆点点头:“打摆子,也是饿的。”
小茶壶四下看看,完了着急地说道:“这样不行啊!墙边那几个像是动不了啦,这大冷天的,再这么空着肚子,就只能等死……这样,我和老三先回去,去前街范记面馆,求求掌柜范葫芦,求他赊一屉包子一盆米粥,让老三赶紧送过来,我就不跟过来了,得赶去上工!”
“小哥……”
麻杆消瘦的脸扭曲起来,细长的眼睛湿漉漉的。
“我得赶紧去……老三,起来了,快起来了……老三,跟我走!”
“啊?哦……”
前街范记面馆,小茶壶死皮烂脸求了好久,胖乎乎的掌柜范葫芦就是不答应,小茶壶急得没法子,“咚”的一声,跪在门前水潭里,紧接着脑门撞在石板上猛磕头,“咚咚”的磕头声,惹得店里客人全都望了过来。
爱面子怕损名声的掌柜范葫芦没法子,只好骂骂咧咧地答应下来,要求小茶壶以他姐的名义做保之后,才吩咐小二给小茶壶一屉包子和一木盆白粥。
小茶壶磕谢之后,飞也似地爬起来,接过食物,小心地塞进急得不行的吴三手里,看着吴三远去,这才向范掌柜再次致谢,转身急忙跑向茶馆。
茶馆里尚未有客人到来,小茶壶快步进去时,发现邓掌柜无力地趴在柜台上,以手支腮,愁眉苦脸,看都不看向他问候请安的小茶壶一眼。
小茶壶到后面与伙计们忙完,整理好衣衫,把干净手巾挂在手臂上,小心翼翼地来到柜台,想着如何向掌柜开口预支薪水,谁知没等他开口,邓掌柜的声音已经响起:“龟儿子,昨晚在哪儿过夜的?”
“啊?您……知道了?”小茶壶瞬间惊愕,随即垂下脑袋。
“我这没开门,你姐就找上门来哭诉,龟儿子的,你姐一个无依无靠的姑娘家,把你拉扯大容易吗?做人可不能没良心啊!”邓掌柜斜眼望着小茶壶,目光很是不悦。
小茶壶心里非常难过:“您老骂得对、骂得对!以后我再也不惹我姐生气了……是这样,我听说吴伯身体不好,前天已经告老还乡回郫县老家去了,我就想啊,您老肯定在为找一个更夫发愁,对吧?”
“我实说吧,您老如果信得过小侄,让小侄接过吴伯的班怎么样?您老放心,小侄已经痛改前非,重新做人了,而且小侄只求有个窝挡风避雨,不求每月六百文的守夜钱,只求您老让小侄住在后面的小房子里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