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璋摇了摇头,低声叹息道:“防民之口等于防堤,你们这么做只会让成都的百姓嫉恨咱们。他们只是想过更好的生活,又有何罪呀!若将他们关起来,那我父子多年积累起来地盛名也将会毁于一旦。到那时,恐怕刘翔还未到,成都的局势已经先混乱起来了。”
黄权道:“主公,我猜这些散布谣言之人必定是那些在长沙经商的商人,不如属下派人去将城里的商人都抓起来,这样就不会避免暴乱了。”
刘璋觉得黄权说的有理,点头道:“去将城里近日回城的商人都关起来,等法大人从涪城回来再做处置。”
黄权闻言,心知刘璋还没断了跟刘翔和谈的念头,叹了口气,带着一队士兵走下城去,满城开始搜索起从外地回成都的商人来。顿时,成都城一片混乱,街上人一见官兵全都四散躲开,或店铺,或酒楼,或者直接跑回各自屋里,大凡老百姓家中若有经商者也早吓得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躲了起来。
又过了一天,法正终于带着艰巨的使命回来了。刘璋紧张的连早饭都还没来得及吃,直接在议堂里召见法正,而益州的官员也早闻讯赶来。似乎这是关系着大家命运的一刻来临。
“法大人,刘将军是怎么说的?”
法正迟疑了一下,他可并没见到刘翔。不过这一路上他反复思量,并且从陆逊等人对他的态度感觉到他们的诚意。至于刘翔为何在最关键的时候离开涪城,也许在成都的事情结束后就有了答案。当下依照陆逊的原话说道:“刘将军说:只要主公能够交出兵权,其他一切待遇跟现在一样。”
众人闻言,都沉默不语,所有的目光全都集中在刘璋身上。对他们来说,刘璋投降,他们照样能在刘翔手下谋得一官半职。若刘璋拒降,他们就得拿起刀枪死守成都。到那时,能否守得住,只有老天知道。左右权衡,大多数人的心里都已经有了答案。空气突然变得异常沉寂,直到许久才听到刘璋发出一声长叹:“罢了,传令下去,撤掉前方关卡,迎接刘翔的部队进城吧!”
又一阵叹息声传来,很快又消失在空气之中。但除了一部分反对派,大多数人都得到了他们满意的答案。
三天后,刘翔的部队正式进入成都城内,迎接他们的是刘璋和益州的大小官员,还有全成都的老百姓。不过他的脸上没有任何喜色,而是直接带着部队来到成都的监牢,将那些被监禁的益州商人全都放了出来,直到确定他们中的每一个人都安全无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刘翔的侍卫不解地问道:“主公,为何你进城的时候没有任何喜色,见到这些商人反而如此开心呢?难道他们比拿下成都更重要么?”
刘翔笑道:“这一路上,若不是他们冒着生命危险做益州老百姓的工作,咱们哪能这么轻松就打到涪城,哪有机会站在成都的土地上。若论功绩,他们当属首功呀!”
众人恍然大悟,甘宁对着身边的陆逊魏延笑说:“难怪咱们一路上打的这么顺利,原来都是他们的功劳啊!”
刘翔含笑点头,然后走向之前被自己冷落的刘璋。刘璋虽然受了冷遇,但还是强忍着。见刘翔过来,连忙跪下,却被刘翔伸手拦住。
“刘大人,论辈分,我应该叫你一声兄长。咱们同时皇室之后,手足本不应该相残。但为了光复大汉,有得罪之处,还请兄长见谅!”
刘璋愣了一下,本以为会遭到刘翔的奚落,没想到刘翔却一改之前的冷漠态度,还对他以礼相待。当下忐忑地说:“刘璋乃是败军之将,能够苟活余生已经满足,怎敢对主公有任何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