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下人去说不清楚,还是我去。”柳若长拍了拍桌案。
“这样也行,只是瓷行地事情还需要柳大哥掌控,目前怕是……而且,林家的事情由柳家人出头……”张风犹豫了一下。
“奴婢去,奴婢就是死了也会把御状告到京城去。”轻霞出人意料地盈盈站了出来,跪倒在柳若长面前,“柳少爷,让轻霞去吧。”
“你?”柳若长知道轻霞已经是林沐风地人了,但她毕竟是一个女子。能经得起长途跋涉。能妥妥当当地把事情办妥吗?
柳若梅缓缓挺着大肚子起身低低道,“爹爹。夫君,阿风,就让轻霞带着林虎进京去吧,轻霞也算是夫君的人了,我们林家的事情还是让林家的人来做——轻霞,这是南平公主送给我地玉佩,你带着这块玉佩进京,一定要想办法见到南平公主,让她救夫君一救。”
“奴婢知道了,少奶奶,奴婢如果把事情办砸了,就一头撞死在京城,死也不回益都来了。”轻霞站起来接过柳若梅手中的玉佩,俏脸上一片坚决刚毅之色。
直到这个时候,众人这才发现,这个平日里话不多轻言轻语的小丫鬟居然还有这样刚毅果敢的另一面。但事情紧急,就这么定下来了,张风写好了一封信交给轻霞,林虎已经套好了车,两人出门驾车向着京城的方向狂奔而去。
……
消息迅速在益都城里传开,林家少爷林沐风居然强奸民女未遂将之杀害在城外山坡之上,一时间引起了轩然大波,有好事者四处传播,小道消息漫天飞。
夏侯良的“报告”也到了青州知府邓文生的案头。邓文生也自是不信,但益都县的秉呈上人证物证俱全,事实清晰,林沐风行凶杀人罪名成立。其实,这份报告根本就是偷换了概念,在夏侯良地授意下,益都县的刀笔吏有意回避了一些疑点,而将本案奏报成了一起单独简单的行凶杀人案。
但正如林沐风所想,邓文生的红笔死活就是不敢圈下去。他心里顾虑重重,这林沐风好歹也是皇上看中的一个“本地名流”,送往京城宫里的瓷砖又才刚刚运出,万一皇上……想到这里,他将益都县地奏报搁置一边,唤过一个衙役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衙役出衙纵马向益都县而来。
这邓文生也是一个官场的老油条了。无论林沐风是否真的杀了人,他都要先放一放。且看京城那边有没有什么动静,他知道,林家的人肯定会去京城想招的。他可是听说,南平公主此次到青州府来,曾经两次进了林家,而且,还与林沐风一起去了泰山游览,这会是普通的关系吗?他还听说,当日在京城,皇帝有意赐婚林沐风为南平公主的驸马,林沐风宁死不从,但却安然无恙,这又意味着什么?
所以,今早齐王府来人给他施加压力,要他尽快批了林沐风一案的回文,他仍旧是以一个“拖”字来回应。齐王府的人掺和了进来,更让邓文生觉得此事很不简单,越是这样,他越要慎重对待。
青州知府传下话来,要夏侯良善待林沐风,夏侯良虽然愤愤不平,但却无可奈何,只好允许林家“送医送药”和“送补品”进大牢。柳若长还花20两银子贿赂了牢头,专门给林沐风换了一间相对比较干净的牢房,而且,他地一日三餐都是由林家送来。
常言道,有钱能使鬼推磨。林家如今有地是钱,上上下下的厚加打点,再加上他隐隐有很大地靠山在京城,牢头狱卒们心知肚明,心道这人没准儿啥时就出来了,自己犯不上得罪这么一个“大人物”,再加上又拿了人家的银子,于是就大开“方便之门”,只是瞒着县令一个人而已。
回过头来再说进京求救的轻霞和林虎。两人除了必要的打尖休息之外,几乎都没住什么客栈,昼夜赶路。累了就将车停靠在路边迷糊一会,渴了饿了就买些包子烧饼一边赶路一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