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梅仰起涨红的脸,晶莹的泪花儿不断滚落,“夫君,你莫不是嫌弃妾身在床第之间过于放荡?”
林沐风张了张嘴,知道是自己一句无心之言引起了柳若梅的误会。也难怪,这可是在礼教森严的大明王朝而不是现代社会,柳若梅焉能不羞,焉能不“误读”了林沐风的玩笑之话。
“若梅宝贝儿,不要哭了,我哪里有那种念头,切莫胡思乱想了。”林沐风伏在她的耳边轻轻说着,丝丝的热气吹进了她的耳朵,柳若梅被这一声“宝贝儿”喊得心里麻痒不堪,不由破涕为笑,“妾身可不是宝贝儿。”
……
轻霞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小姐,少爷,请洗漱。”
柳若梅正在给林沐风整理衣带,闻言想了想,和声道,“轻霞,我已嫁入林家,是林家的少奶奶,你们已经不再是柳家的丫鬟,日后不要再叫我小姐了,叫我少奶奶就好。”
轻霞低低嗯了一声,脸上闪过一丝喜悦。知道自己从小陪伴的小姐,到现在已经彻底放开了心怀,与林家融为一体了。林沐风笑了笑,一边洗脸一边道,“其实称呼什么,也无所谓,反正你是我老婆,这个事实永远改变不了了。”
轻霞掩嘴一笑,“少爷,是娘子,老婆好粗俗哟。”
“啊,娘子,对,是娘子!”林沐风大笑了起来。
……
去瓷窑忙碌了一个上午,终于把孙玉溪“订购”的三尺彩绘花瓶弄出了胚胎,这些由老孟他们弄就成了。胚胎做了四个,也就是两对,林沐风突然产生了一个主意——顺便给即将做寿的丈母娘烧制一对,权当贺礼了。
麻烦的是刻画,也就是将孙玉溪的美人图原封不动地照搬到半熟的胚胎上去,这个难度太大,老孟他们根本完成不了。想了想,林沐风决定,让老孟他们将经过第一次低温烧制的半成品瓶胎送到家里去,自己在家里慢慢刻画。毕竟,这是一个细活,即便是林沐风,刻画起来,也需要很长的时间。
看见林沐风把瓶胎弄回家来“干”,柳若梅和轻云轻霞两个丫头都围拢在书房里,静静地围观着。就连张风,也安然站在一旁,看得出神。
林沐风心里有意要“培养”一下张风,便刻画一会,便略停一停,给张风讲解着该怎么构图,线条该怎么勾勒,花式该怎么涂抹,图案该怎么扬匀,张风听得津津有味,不时还提出几个关键性的问题。
框架性的图案雕刻好了,剩下的是“复制”孙玉溪的“美人图”。由于是工笔人物肖像,笔法细腻,细微处极多,刻画处理起来的难度加大,林沐风就不再言语,凝神静气全身心地投入到刻画之中。旋转,凹凸,飞扬,抹平,打磨,彩绘,上釉,悬腕翻飞,瓷屑溅落,一气呵成。等林沐风完成第一个花瓶之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书房中除了张风,其他人早已不耐寂寞,该干嘛干嘛去了。
林沐风看着张风入神的样子,心头很是喜悦。陶瓷琉璃上的工艺美术技艺,需要从业者有极大的耐心和毅力,单单有热情是不够的。甚至,仅仅有出众的美画功底也是远远不够的。每一刀,每一笔,都需要一丝不苟,心神浮躁的人是干不了这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