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徽娖看着赵谦冷冷道:“刚听说你的结拜兄弟从河南将前朝罪臣温体仁的二小姐温琴轩带回来了,这会儿就住在府上吧?”
赵谦舒了一口气,心道她就为了这么一件事,就在这么冷的晚上叫老子过来,不是瞎折腾人么?他心里是又好气又好笑,看了一眼朱徽娖的脸,她的小鼻子一张一合的,冰冷的脸上隐隐透出怒气。
赵谦心道,她难道是吃醋了?朱徽娖如果真为了这种事吃他的醋,那么她便对赵谦的感情便是真心的。赵谦又想起上次朱徽娖在永宁寺拜佛时写的心愿,以及其他种种事情,感觉朱徽娖是陷入爱河的表现。
朱徽娖如果真的爱上赵谦了,那么自然就不会要联合外廷的大臣想整倒赵谦。邹维涟也好,还是孙传庭也好,没有内廷的人支持,他们瞎忙活有什么用?
所以赵谦这时候想到,邹维涟应该没有异心。但随即赵谦又想到:难道朱徽娖这样做是暗自布局,目的就是稳住自己?
赵谦看着朱徽娖的眼睛,虽然她的表情冷冷的,但是毕竟是个十几岁的女孩儿,好像又很纯净的样子。赵谦实在无法相信这样一个人会有那么深的心机。
当然,也不排除这种可能,赵谦明白,在皇家长大的人,是不能用常人的眼光去揣度的。
朱徽娖见赵谦盯着自己看,神色有些慌乱道:“你看够了没有?”
赵谦忙躬身道歉,说道:“请殿下恕罪,刚刚微臣一时走神,想到别处去了。”
朱徽娖有些生气,心道这家伙这么久不来看我,来了还心不在焉想别的事,朱徽娖神色更冷,“你想到哪里去了?”
赵谦不紧不慢道:“突然想起殿下上次去永宁寺许愿,银子殿下已经给了佛主,这会儿也该如愿了吧,不知佛主会不会显灵。”
那次朱徽娖许的愿望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如能与君相伴,愿捐献白银一万两,为我佛塑金身。
赵谦此时说起朱徽娖这件让她脸红的事,不是想调戏公主,而是再次试探,看看朱徽娖的反应。他认为,一个人要戴着面具装成另外的形象,总会在不经意间露出本性,只要随时留心,总会猜到她的真实想法。
赵谦说完,便留意观察朱徽娖的表情。只见她脸上一下便泛出了红晕,下意识便低下头去,并没有恼怒或者受辱的神情。赵谦心道:一个人可以在需要的时候装作开心地笑,也可以哭得很伤心,但是脸红,就算是专业的演员,也好像不是那么容易控制的。
朱徽娖地下头去,一边拿眼睛偷偷看着赵谦,心里扑通直跳。少顷,她意识到自己失态,脸上恢复了冷淡,抬起头来,说道:“你打算娶了温琴轩么?”
赵谦解释道:“温家二小姐在京师时对我的情意,今不忍相负。”
朱徽娖脸色有些难看,酸溜溜地说道:“以她的出身,要是做个小妾,恐怕也是负了人家吧?”